那时托付与我的任务是把卡马金河上的两艘兰西尼船武装起来。卡马金河与圣贡萨莱斯河平行,或接近平行,两者都同样地流入洛斯帕托斯咸水湖。我一共招募到具有不同国籍的三十个人。大致象我在皮拉提纽当地募到的水手那样,他们当中有许多人是来自蒙得维的亚的海员。不消说,我亲爱的卢伊季·卡尼里亚也是其中之一—对他来说这算是倒霉。加之,我又添了一名新兵。一个身躯魁伟的法国人,他出生于布雷顿,我们通常称他为“傻大个”。还有一个名叫弗朗西斯的人,他是真正的海寇,出色的漂泊的兄弟会员。

我们抵达卡马金,在那里遇见一个美国人,名叫约翰.格里斯。他住在本托贡萨莱斯的一个农场里,他在那里正忙于指挥装备两条小型炮艇。我被任命为海军大尉舰长,指挥这仍在建造中的小船队。

这种造船方法是很奇特的,这是美洲人出名的坚韧精神的光荣。木材来自一个地方,铁又完全来自另一个地方。两三个木匠摆弄木头,一个黑白混血种人打铁。就这样造好两条单桅帆船,从每一颗钉子到桅杆上的铁箍是无所不备。

两个月以后,舰队准备就绪。每条船配备了两门小铜炮。这支舰队原有三十名欧洲人,再加上四十名黑人或黑白混血种人,舰队成员的总数达七十人。兰西尼船一艘为15至18吨,另一艘为12至巧吨。由我指挥的一艘较大,取名为里奥.帕德号。另一艘名为“共和号”的船则由约翰·格里斯指挥。

罗塞蒂留在皮拉提纽,担任《民众》杂志的编辑。

船只建造一竣工,我们就开始在洛斯帕托斯湖游弋。不知不觉地过了一些日子,这期间,我们的战果不大。帝国派有三十艘兵船,还有一艘汽船,足以对抗我们总排水量一共才达二十八吨的两条单桅船。但是,我们控制了浅湖一带,这是由于咸水湖中唯一适于大船航行的是沿着湖的东岸的航道。在湖的西岸,正好相反,陆地是顺着斜坡下到水面的,尽管我们的船吃水很浅,可是,在我们登岸之前,我们不得不在离岸三十多码远的地方让船搁浅。

沙洲伸入湖中,活象一柄梳子的牙齿,只不过它的牙齿彼此的间隔很宽。每当我们受到一艘兵舰或一艘轮船的炮火的攻击因而不得不靠近浅滩时,我就会喊:“现在,我的鸭子们,下水吧!”

于是我的那些“鸭子”都潜入水里,全凭体力用手臂举起兰西尼船,把船抬到沙洲的另一端。在抬船过程中,我们夺得一条满载的货船,我们把它拖到湖的西边,靠着卡马金河附近。我们取走每一件可以取走的东西以后,便把它焚毁了。

这是第一批战利品,是真的值得费一些功夫去干的。而我们的小船队对取得这种成就都是感到高兴的。首先,战利品每个人都获得一份,而且从储存的基金中,我为我的伙伴们做了军服。帝国派曾经十分轻视我们,一有机会就来嘲笑我们。现在,却认识到我们在这个咸水湖中也是非同小可的。他们开始使用了许多舰只为其贸易护航。我们的生活是生气勃勃而又充满危险的,因为我们的敌人在数量上居优势;但同时,这种生活又非常迷人,富有诗情画意,十分适合我的性格。我们不仅当水手,如果情况需要,我们也当骑兵。当情况危急时,我们需要多少就能找到多少马匹,其实找到的,总是更多一些,并且我们用两个小时,便可以摆好阵势。虽然可能并不十分严整,但是可使我们的敌人望而生畏。沿湖处处全是庄园,一打仗就把它们的主人吓跑了。我们常遇到各种各样的牲口,包括供人骑的和肉食用的。加之,这些农场中,每个农场都有部分种了庄稼的耕地,我们从地里割了大量的小麦、甜薯,并且常常采到美味的蜜橙—这一带乡村生产的蜜橙是南美洲最好的一种。跟随我的这一大群人,是一群真正的世界主义者,它由各个国家和各种肤色的人们所组成。我以一种友爱态度对待他们,用这种态度对待这样一些人,也许有点不适合。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我从来没有理由为这种友爱态度懊悔过。因为每个人对我是令出必遵,并且从未逼得我感到需要发火或要以军法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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