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象所有的孩子那样度过自己的童年—既有欢笑,也有哭泣;喜欢消遣取乐而不爱做事;一心贪玩而不喜念书;而且到了那种地步,使我没有从父母为我所作的牺牲中获得好处。如果我应该做的,我做得更好一些,那本来是可以做得到的。我小时候并不出人头地,没有经历什么了不得的事。我有一颗善良的心—那是上帝和母亲赋予我的,对这颗善良的心的循规蹈矩的跳动,我常常深深地为之高兴。我对一切弱小无力而又受难的东西都具有深切的同情。对动物也是如此,或者不如说这种同情心就是从对动物开始的。我记得,有一天,我捉到一只蟋蟀,我把它拿到房里去。可是,正在房里玩赏的时候,由于我年幼,粗手笨脚或者简直是粗暴地弄断了它的一条腿。我难受极了,自己关在房里几个小时,痛哭了一场。

另外,有一次我跟一个堂兄弟在瓦尔打猎。我呆在一条深沟的沟边,妇女们通常在那里浣洗亚麻布衣服。这时,有个可怜的老太婆正在洗衣。不知怎的,她掉到水里去了,虽则我尚年幼—还不足八周岁,可是我跳下沟去把她救了起来。我说这点为的是说明,激励着我去搭救一个同胞的那种情感是多么自然,我听从于这种情感而行动的优点又是多么微不足道。

我在这期间所接触过的老师当中,焦凡尼神父和阿伦纳两位给我留下了非常愉快的印象。

我从前者获益非常小,因为那时非常贪玩,并且正如我己经说过的,我懒得工作。首先,我为未曾学会英语感到非常遗憾,因为我本来是可以学会的。每当我与英国人民接触的时候,这种遗憾的感觉便首先萦绕在我心头,而这种接触的机会又是很多的。此外,焦凡尼神父就住在我家,并且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我家的成员之一。就因为我们之间关系太密切,使得我的功课没有学好。对于另一位老师,一个优秀的教师,我要为我所获得的那一点点知识而感谢他。但首先,我得永远感谢他不断教我读罗马史,为我打下了祖国语言的基础。

不教育孩子们学习语言以及熟悉他们本国的事情,这种错误在意大利经常发生,特别在尼斯,因该地同法国接壤,使教育也受到影响。因此,我能成功地获得一点历史知识,以及我在言谈时能表达流畅,得归功于我早期阅读我国的历史,归功于我的长兄安吉洛,他一再坚持劝告我学习历史与我们祖国美好的语言。

关于我早期生活的故事,我想讲一件事作为结束,虽然这件事本身并不重要,但由此可以看出我醉心于冒险生活之一斑。

由于对学校生活与对伏案苦读感到厌倦,有一天,我向我的一些伙伴们提议:我们到热那亚去。大伙刚说干,就干起来了。解开一条渔船的缆绳,我们立刻向东航行。我们已经驶离摩纳哥,可是这时,我父亲派出的一条快船赶上了我们,把我们逮住带回去。大伙对着自己家里的人都感到羞愧。一个神父曾看见我们出发,并告发了我们的冒险航行,这一点也许可以说明,我为什么总是对神父很少同情。我记得,这次航海的伙伴是塞萨雷.帕罗迪,拉斐洛·迪·安德列斯和塞莱斯蒂诺·贝尔蒙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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