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诺通紧接着就动身了。他把自己的马给了罗贝尔·布里凯,现在换了公爵的马,所以跑得很快,第三天中午就到了巴黎。

下午三点钟,他走进卢佛宫里的四十五卫士宿舍。

此外,没有任何可值得注意的事标志他的回来。

那些加斯科尼人见到他,都惊奇地喊出声来。

德·卢瓦涅克先生听到这片喊声,走了进来,看见埃尔诺通,顿时怒形于色,尽管如此,埃尔诺通还是径直朝他走去。

德·卢瓦涅克先生做个手势,叫年轻人到宿舍尽头的一个小房间去,这是一个类似于审讯室的所在,这位法官在这里作出的判决就是不得上诉的终审判决。

“这成何体统,先生?”他劈头就问;“瞧,我没算错吧,五天五夜没回来,我原以为您是最懂事啦,先生,可您竟作出过种违反纪律的榜样。”

“先生,”埃尔诺通鞠了一个躬,说,“我在做吩咐我做的事。”

“吩咐您做什么了?”

“吩咐我跟踪德·马延先生,我是在跟踪他。”

“跟了五天五夜?”

“跟了五天五夜,先生。”

“这么说公爵离开了巴黎?”

“当天晚上就离开了,这件事我觉得很可疑。”

“您想得有理,先生。后来呢?”

埃尔诺通开始叙述路上的遭遇以及后来发生的事情,他说得很扼要,但充满了一个勇敢的人的那种热情和活力。听着他讲下去,德·卢瓦涅克那张表情多变的脸容光焕发,反映出讲故事的人在他心里唤起的种种印象。

而当埃尔诺通说到德·马延先生托付他的那封信的时候,德·卢瓦涅克先生失声喊道:

“这封信在您身上?”

“是的,先生。”

“哎唷!这可是件大事,”队长说;“您等我一下,先生,要不,就请您跟我一起去吧。”

埃尔诺通跟在卢瓦涅克后面,一路来到卢佛宫的马厩。

那儿正在忙着准备国王的一次外出:车马扈从正在集中;德·艾佩农先生在看人试两匹新从英国来的马,那是伊丽莎白(伊丽莎白(1539-1603):英国女王。)进给亨利的:这两匹体态均匀的骏马今天要首次套在国王华丽的四轮马车的车辕上。

德·卢瓦涅克先生让埃尔诺通留在院子的入口处,走近德·艾佩农先生,拉拉他的下摆。

“有情况,公爵先生,”他说,“重要情况!”

公爵撇下国王身边的人群,走到楼梯旁边;国王将要从这楼梯下来。

“说吧,德·卢瓦涅克先生,说吧。”

“德·卡曼日先生从奥尔良附近来;德·马延先生在一个村庄里,受了伤,很危险。”

公爵不由得喊出声来。

“受了伤!”他重复说。

“而且,”卢瓦涅克继续说,“他写了一封信给德·蒙庞西埃夫人,信在德·卡曼日先生的口袋里。”

“哦!哦!”德·艾佩农说。“好家伙!叫德·卡曼日先生到这儿来,我要跟他当面谈谈。”

卢瓦涅克走去把埃尔诺通拉过来,在两个上司说话的那会儿,他正像我们前面说过的那样,谦恭地站在门口。

“公爵先生,”卢瓦涅克说,“这就是我们的施行者。”

“很好,先生。您身上似乎有一封德·马延先生的信?”德·艾佩农说。

“是的,大人,”

“是他在奥尔良附近的一个小村子里写的?”

“是的,大人。”

“写给德·蒙庞西埃夫人的?”

“是的,大人。”

“请把这封信交给我吧。”

公爵漫不经心地伸出手来;假使一个人认为自己的意愿只要表示出来,不管这是怎样的意愿,别人都会服从,照着去做,他就会满有把握地抱着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

“对不起,大人。”卡曼日说,“您是说把德·马延先生给他妹妹的信交给您?”

“一点不错。”

“公爵先生不知道这封信是托付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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