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就像刚才您自己讲的一样回答您:这件事等我回来以后再谈,如果我回来的话。”

“呢,天啊!”波拿巴说,“你会像打死其他人一样打死他的,这一点我很放心;不过,我坦白告诉你,如果你杀死了他,我是非常遗憾的。”

“如果您这么遗憾,将军,那么要我代替他被杀死也是很容易的。”

“别干这种蠢事,笨蛋!”第一执政生气地说,“如果你死了,我将感到更加遗憾。”

“说真的,我的将军,”罗朗说,一面发出他神经质的怪笑,“您是我所知道的最最难以满足的人。”

说完,罗朗又走上了去希瓦莎的大路,这一次将军没有再叫住他。

半个小时以后,罗朗已经坐在一辆邮车里向伊夫雷亚方向疾驰而去;邮车要一直驰到奥斯塔,到奥斯塔以后,他要换骑一头骡子,穿过圣贝尔纳尔山口,下山到马尔蒂尼,然后经日内瓦到布尔,再从布尔到巴黎。

趁罗朗赶路的时候,我们来看看发生在法国的事情,把刚才波拿巴和他的副官交谈中我们的读者不太明白的几点讲讲清楚。

罗朗在赛泽利阿山洞里抓到的那些罪犯在布尔监狱里只呆了一夜,随即被递解到贝桑松监狱,他们要在贝桑松的军事法庭受审。

大家还记得这些囚犯中有两名受伤严重,不得不用担架抬回来的人:其中一个当晚就死了,另外一个在抵达贝桑松三天以后也咽了气。

因此囚犯只剩下了四名:摩冈,他是自动投降的,他一点也没有受伤;还有蒙巴尔,阿德莱和达萨斯,他们在战斗中受了轻重程度不同的伤,但都不是致命伤。

这四个名字都是化名,大家可以回想起,他们的真名是圣埃尔米纳男爵,热雅伯爵,瓦朗索尔子爵和里比埃侯爵。

就在贝桑松军事法庭对这四名囚犯进行预审的时候,上级下令取消了由军事法庭审理在大路上拦劫公共马车案件的法令。

囚犯将被移交给民事法庭。

对这些犯人来说,这里面的区别是很大的,这种区别和刑罚本身无关,而在于执行刑罚的方式。

如果由军事法庭判刑,他们将被枪决;如果被民事法庭判刑,他们将上断头台。

枪决无损于荣誉;上断头台却要名誉扫地。

他们的案子将由布尔的一个陪审团审理。

三月底,四名被告被从贝桑松监狱递解到布尔监狱,并开始了预审。

可是这四名被告采取了一个使预审法官非常尴尬的办法。他们宣称自己是圣埃尔米纳男爵,热雅伯爵,瓦朗索尔子爵和里比埃侯爵;可是他们说他们和拦劫邮车的自称为摩冈,蒙巴尔,阿德莱和达萨斯的四个人没有任何关系。

他们承认自己是某个武装集团的成员,可是这个集团是属于德·戴索内先生领导的,是布列塔尼部队派驻在南方和东部进行活动的一个支队;至于布列塔尼部队——它刚才签订了和平条约——,是专门在西部进行活动的。

他们正在等待卡杜达尔归顺的消息,消息一到,他们也将放下武器;就在他们遭到攻击并被捕的时候,他们首领的命令大概也来了。

很难提出相反的证据;抢劫释车的人始终是戴着面具的,除了蒙特凡尔夫人和约翰爵士,谁也没有看见过这些冒险家中的任何一个人的脸。

大家还记得过去发生的两件事:约翰爵士在赛荣修道院那天晚上被他们这些人审讯,判决,执行;蒙特凡尔夫人,在邮车被拦劫,昏厥醒来时,由于一个不由自主的动作,她曾经碰落过摩冈的面具。

他们两人都被预审法官传来和四名被告进行对质;可是约翰爵士和蒙特凡尔夫人都说和这些人素昧平生。

为什么他们不肯讲真话呢?

对蒙特凡尔夫人来说,这是可以理解的:她见到过的那个人曾经保护过她的儿子爱德华,还曾救护过她本人,因此她对他怀有双重的感激心情。

对约翰爵士来说,他这种不肯作证的原因就比较难以解释了;因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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