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凡尔赛,宫廷表现出了与民众为敌的英雄气概。

在巴黎,民众则造就了与宫廷作对的骑士,而且条条街上都有这种骑士。

这些民众的骑士衣衫褴楼,手握刀柄或手枪把,到处游荡,他们饿着肚子,身无分文。

凡尔赛宫那边在大吃大喝,嗐!巴黎这边却在挨饿。

凡尔赛宫的宴席上美酒横溢。

巴黎的面包师家里却连面粉都不够。

这真是咄咄怪事!在我们对所有这些改朝换代的事都习以为常的今天,这种可悲的盲目性只能博得那些政治人物的一丝怜悯的微笑。

这是在反对革命,促使饥饿的人起来战斗!

唉!不得不把自己打扮成唯物主义哲人的历史学家要说,民众向来只是在没饭吃的时候打起来更凶狠。

然而给民众而包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要是那样做,民众当然不会觉得凡尔赛宫的面包是苦的。

但是科尔贝的面粉不再运来了。科尔贝离凡尔赛太远!科尔贝!国王或王后身边的人,有谁想到了科尔贝呢?

不幸的是在宫廷的这种健忘下,巴黎各条街全是些脸色苍白、忧心仲忡、饥肠辘辘的人,这些面黄肌瘦的饿汉醒来容易睡着难。饥饿的人在每个街角倾听,一些流浪者和一些心怀区测的人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他们把阴森的脸贴在富人和官吏的窗玻璃上。

男人们没忘记那些血流成河的暴动,他们没忘记巴士底狱,他们对富隆,贝尔蒂耶,弗莱塞尔记忆犹新,他们害怕又一次被称为凶手,于是他们在等待。

但是妇女们,她们除了受苦受难,还什么也没有做过。这些妇女们忍受着三种痛苦:首先为孩子们感到痛苦,孩子们哭哭啼啼,因不懂事而对她们不公正,孩子们责问她们为什么不给他们面包吃;其次是为丈夫感到痛苦,他们早上离家时脸色阴沉,沉默寡言,可晚上回来时脸色更阴沉,更沉默寡言;最后是为自己感到痛苦,她们忍受着作为妻子和母亲的痛苦,妇女们渴望进行报复,她们想以自己的方式为祖国尽力。

此外,十月一日在凡尔赛难道不是妇女在行动吗?

十月五日在巴黎轮到妇女们行动了。

吉尔贝和比约在王宫中,在弗瓦咖啡厅里。一切提案都是在弗瓦咖啡厅提出的。突然,咖啡厅的门打开了,一个妇女惊慌失措地进来。她报告说戴黑帽徽、白帽徽的人已从凡尔赛来到巴黎!她指出这是民众的危险。

人们想起了夏尔尼对王后说过的话。

‘夫人,只要妇女们一参与,事情将真的变得可怕了。”

这同样是吉尔贝的意见。

因此,看到妇女们也加入了行列,他立即转向比约,只说了四个字:“去市政厅!”

比约,吉尔贝和皮都三个人进行过一次谈话,皮都在谈话结束后,已和塞巴斯蒂安·吉尔贝回到维莱科特雷,比约则从那时起一言一行都绝对服从吉尔贝,因为他知道虽然他力大无比,但是吉尔贝智慧超群。

两个人冲出咖啡厅,斜穿王宫花园,再穿过喷水池院,就到达了圣奥诺雷街。

在巴黎中央菜市场附近,他们碰到了一位年轻姑娘,她正敲着鼓走出布尔多内街。

吉尔贝惊奇地停住脚步。

“怎么回事?”他问道。

“天哪!您瞧,大夫,”比约回答,“一个年轻姑娘在敲鼓,敲得不错哩!”

“她好象丢了什么东西,”一个过路人说。

“她脸色很苍白,”比约紧接着说。

“问问她要干什么,”吉尔贝说。

“嗳!漂亮的姑娘!”比约说,“你为什么事要这样打鼓?”

“我饿!”漂亮姑娘回答,声音尖细而刺耳。

说完她继续走路,鼓声仍在咚咚响。

吉尔贝听着鼓声说道:

“噢!噢!事情变得可怕了。”

于是他更仔细地观察跟在敲鼓的年轻姑娘后面的这些妇女。

她们的脸苍白消瘦,走路摇摇晃晃,一副绝望的模样。

这些妇女中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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