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在王后的眼里,我们看见的所有这些事都属意外事故。一只灵巧有力的手就能加以补救。问题仅仅在于集中自己的兵力。

王后看到巴黎市民转眼之间都变成了军人,显出想要开战的样子,就决心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战争。

“直到这会儿为止,他们只同巴士底狱的荣誉军人,以及缺少支持、摇摆不定的瑞士兵打过交道。现在我们要让他们看看一两个效忠王室、训练有素的兵团的实力。

“也许在什么地方已经有一个这样的兵团把那些叛乱者击溃了,在内战的动乱中洒下了热血。我们要把最最有名的那个兵团调来。那时巴黎市民就会明白,救他们的唯一手段就是不要寻衅。”

她是在国王和国民议会为否决权的问题发生了激烈争执以后说这番话的。国王两个月来一直为了重新掌握一点君主的权力而拼命奋斗。他和内阁以及米拉波一起尽力抵制那种想要取消法兰西君主政体的来势凶猛的共和主义思潮。

王后被这场斗争搞得精疲力竭,特别是因为她看到国王低头屈服了。

国王在这场斗争中失去了所有的权力和剩下的那点儿民心。王后则赢得了一个外号,一个浑名。

这是一个民众听了感到离奇、因而觉得十分悦耳的字眼,一个还没成为辱骂、但是不久就会成为最最凶狠的诅咒的名字,一个往后变得十分刻毒的风趣的称呼。一句话,人们管她叫作否决夫人。

这个名字一定会给革命歌曲传送到德意志境内,使那儿的王侯的臣民和朋友感到惊骇恐惧,至于那些给法兰西送去一位德意志王后的王侯,本来就有权感到诧异,因为法国民众竟用奥地利女人这个名字来辱骂她。

这个名字也一定会在巴黎民众杀人的那些日子里,在那些发疯的跳舞的人中间,夹杂在那些受害者临终时的痛苦挣扎和呼喊中。

从此以后,玛丽·安托瓦内特在被称为卡佩的寡妇以前,就一直被人称作否决夫人。

这已经是她第三回改换名号了。她在被人称作奥地利女人之后,又曾被人唤作财政赤字夫人。

在那场斗争中王后竭力想用危险迫在眉睫的话语中引起她的朋友的关心,过后,她才发现有六万人上市政厅申请了护照出国。

巴黎和法兰西的这六万显贵已经出走,去国外和王后的亲戚朋友重新相聚。这真是一个惊人的范例,一个给王后留下了强烈印象的范例。

因此,从这时起,她脑子里就只考虑着如何巧妙妥善地出走,在一支以防不测的军队的保护下出走,为了获得安全而出走。在这之后,留在法兰西的那些忠于王室的人就可以展开内战,也就是说,对那些革命者进行惩罚。

这个计划并不坏,肯定会获得成功。但是魔鬼也在背后监视着王后。

啊,奇特的命运!这个能够唤起那么许多人的忠勇之心的女人在哪儿都找不到一个替她保守秘密的人。

巴黎民众在她自己还没想定采取这个步骤以前就知道她想出走。

玛丽·安托瓦内特在民众知道了她的意向后,并没觉得这个计划已经变得行不通了。

就在这时,佛兰德兵团,一个以忠于王室而闻名遐迩的兵团,兼程行军赶到巴黎。

凡尔赛的市政当局苦于临时戒备任务,苦于要在那座不断受到威胁的王宫四周严加防范,苦于分配粮食和接二连三的骚乱,除了国民自卫队和民兵以外,还需要另外一支军队,所以就要求这个兵团开赴到凡尔赛来。

王宫为了自身的防御,已经煞费苦心。

佛兰德兵团正如上文所说的那样,开到了凡尔赛,为了让这个兵团立刻获得那份宫廷想要授与它的权威,需要采取一种特殊的欢迎方式来引起民众的注意。

海军上将德·埃斯坦召集了国民自卫队的军官,以及那时驻守在凡尔赛的部队的全体军官去迎接他们。

这个兵团带着它的大炮、辎重以及车辆庄严地开进了凡尔赛。

在那时成为中心的这个行列的周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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