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在市政厅里受到非常奉承的欢迎:大家称他为自由的复兴者。

国王应缴讲话(因为国王演讲的渴望一天比一天强烈,而且他最终想知道每个人的思想深处在想些什么),国王把手放在心上,仅仅这样说道:

“先生们,你们始终可以信任我的爱。”

当他在市政厅听政府报告时(因为从这天起,除王位和国民议会外,法兰西已成立了一个真正的政府),民众在外面和国王陛下漂亮的马、镀金的车、仆从和马车夫亲热地闹着玩。

国王走进市政厅以后,皮都靠比约老爹给的一个金路易,正高兴地用许多蓝白红饰带把各种大大小小的国民自卫队的帽徽串起来,装饰马的耳朵、马具和整个华丽的马车。

民众看到他这么做,便群起模仿,把陛下的车子完全改成了一家帽徽店。

马夫和跟班身上也挂满了许许多多帽徽。

大伙还悄悄地把一打打备用的帽徽塞进马车里。

然而,我们应该说一句,拉斐德先生骑着马还在广场上,他曾试着推开这些热心传播民族颜色的人,但没有成功。

因此国王走出来看到一片花花绿绿的颜色时说:

“噢!噢!”

接着他朝拉斐德招招手,意思要他走过来。

拉斐德先生把剑垂得低低的,尊敬地走了过来。

“拉斐德先生,”国王对他说,“我找您是想告诉您我确认您为国民自卫队的指挥官。”

说完他在一片欢呼声中登上了马车。

吉尔贝呢,他从此对国王完全放心了,他和选民们及巴伊留在会议厅。

但他并没有停止观察。

当他听到一片欢呼声欢送国王时,他走近窗口,朝广场看了最后一眼,想察看一下他那两个乡下人的举止。

他们始终是,或者至少是看上去是国王的最好的朋友。

突然吉尔贝看到一个浑身是土的骑士以最快的速度从佩尔蒂埃街疾驶而来。他在尊敬而顺从的人群中,开辟出一条路。

那些好心而善意的民众微笑着重复道:

“王上的一个军官!王上的一个军官!”

迎接这位军官的是一阵国王万岁的欢呼声。妇女们伸出手抚摸着那匹口吐白沫的白马。

这位军官径直向马车奔去,当他抵达车门口时,管马的仆人在国王上车后刚刚把门重新关上。

“唷!是您,夏尔尼,”路易十六说。

接着他压低声音问道:

“他们好吗,那儿?”

随后他又声音更低地问了一句:

“王后呢?”

“她很担心,陛下,”军官回答时脑袋几乎伸出了国王的马车。

“您回凡尔赛吗?”

“是的。”

“好吧!您让我们的朋友放心了,一切都尽善尽美。”

夏尔尼向国王行了礼,抬起头来,发现了向他表示友好的拉斐德先生。

夏尔尼向他走去,拉斐德则向他伸出手;于是人群簇拥着国王的军官和马向前拥去,从他们所在的地方一直走到河滨大道。由于国民自卫队发出了一道道加强戒备的命令,河滨大道在国王经过的地方已筑成一道人墙。

国王下令马车继续以缓慢的速度向前驶去,一直走到路易十五广场,同在那里焦急地等待国王的侍卫们会合,因而从那时起,这种焦急心情控制住所有的人,于是在去凡尔赛的路上,人们越往前走,马跑得越快。

吉尔贝在窗口的阳台上,虽然他不认识夏尔尼,但也明白了这位骑士为何而来。他在猜想王后该多么焦虑不安,何况,三小时以来,没有一个信使能穿过人群去凡尔赛报信,没有一个信使能不引起猜疑或表现出懦弱。

但是他猜到的只是在凡尔赛发生的一小部分事情。

我们马上把读者带到那里,但我们不想对读者讲述一个十分冗长的故事。

三点钟王后接见了国王的最后一个信使。

吉尔贝在国王刚从宝剑架起的拱顶下走过,安然无恙地进入市政厅时,便设法派去了这个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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