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第一次显得深有感触,这是因为大夫推理的结果,还是因为大夫的谦卑所致呢?

国王也神情坚决地站了起来,他在考虑实施吉尔贝献的计策。

但是,他养成了习惯,凡事都先要征求王后的意见。

“夫人,”他对她说,“您同意吗?……”

“只好这样啦,先生,”玛丽·安托瓦内特回答。

“我并没要求您忍让,夫人,”国王不耐烦地说。

“那您要求什么呢?”

“我要求您要有信念,从而增强我的信念。”

“您要求我有信念吗?”

“是的。”

“噢!如果要求的仅仅是这个,那我深信不疑,先生。”

“深信什么?”

“使君主政体成为世界上最可悲、最可耻的国家的时刻已经到来。”

“噢!”国王说,“您言过其实了。可悲,我同意,至于可耻,那决不可能。”

“先生,您的祖先,那一代一代的国王,传给您的是一份非常可悲的遗产,”王后忧郁地说道。

“是的,”路易十六说,“想到让您来分享这份遗产,我感到痛苦不堪,夫人。”

“请允许我说,陛下,吉尔贝又说话了,他从心底里同情这些丧失权力的君主的巨大不幸,”我认为王后陛下不该把未来看得象她说的那样可怕。一个专制的君主政体不复存在了,可一个立宪帝国开始了。”

“唉!先生,”国王说,“我是一个能在法兰西建立这样一个帝国的人吗?”

“为什么不能呢,陛下?”王后说道,吉尔贝的话使她略微得到了点鼓舞。

“夫人,”国王接着说,“我是个通情达理和知书识礼的人。我目光敏锐而不是企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了治理这个国家,一切我不需要知道的事我都了如指掌。自从我被推下那个不可侵犯的绝对君主的宝座的那天起,自从我被认为是一个普通人的那天起,我便失去了全部虚假的力量,可对于统治法兰西来说,这是唯一必不可少的力量,因为可以说路易十三、路易十四以及路易十五全都是靠这种虚假的力量支撑下来的。今天法国人需要什么呢?需要一个首领,而我觉得自己只能做个父亲。今天革命者需要什么呢?一把利剑。而我觉得自己没有力量去刺杀。”

“您感到没有力量去刺杀!”王后大声说道,“没有力量去刺杀那些剥夺您孩子财产、想打碎您头上戴的王冠的每片花叶饰的人吗?”

“我如何回答好呢?”路易十六平静地说,“难道我回答‘没有力量’吗?这样我又将在您的头脑中掀起一场风暴,这会使我的生活不得安宁。您知道如何去仇恨。噢!对您来说这真是太好了。您甚至知道如何不公正,我没有以此来责备您。在所有统治者身上这是一个了不起的优点。”

“或许您认为我对待革命不公正?您说呀!”

“我的天!是的。”

“您说,是的,陛下;您说是的!”

“如果您是平民百姓,我亲爱的安托瓦内特,您就不会象您刚才那样对我讲话了。”

“我不是平民百姓。”

“这就是我为什么原谅您的原因所在,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赞同您。不,夫人,不,您必须顺应潮流,我们是在狂风暴雨的时候继续法兰西王位的;我们应该有力量把人们称之为革命的那辆用大镰刀武装起来的车推向前,但我们缺乏这种力量。”

“那可糟透了!”玛丽·安托瓦内特大声说道,“因为这辆车将从我们孩子身上碾过。”

“唉!我知道,但我们不会去推它。”

“我们要使它后退,陛下。”

“噢!”吉尔贝声音低沉地说,“当心,夫人,后退时它会把您压得粉碎。”

“先生,”王后不耐烦地说,“我觉得您的忠告未免太坦率了。”

“我不说了,夫人。”

“嗳!天哪!让他说吧,”国王说,“他所告诉您的这些事,如果他在过去一星期中没在二十种报纸中看到这些的话,那是因为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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