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迫我睡觉,强迫我在睡觉时讲话,我!我!”王后喊道,脸色变得煞白,“您敢这样做吗,先生?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您知道您对我进行威胁的严重性质吗?这是亵渎君主的罪行,先生。好好考虑考虑吧,一旦我醒来,一旦我恢复神智,我将以死刑来惩处这一罪行。”
“夫人,”吉尔贝注视着感情异常激动的王后说道,“您别急于谴责,尤其是别急于威胁。当然,我会使陛下入睡,当然,我会获得一个女人的全部秘密,但是,请相信,不会是在这样一种场合,不会是在王后和她的臣氏,一个女人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单独谈话这种场合。不,我早该使王后入睡了,这是真的,对我来说没有比这更容易的了,但是,如果没有一个见证人,我是不该胆大妄为地使她入睡的,我是不会允许使她讲话的。”
“一个见证人?”
“是的,夫人,一个见证人,他可以忠实记录下您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总之,我所引起的这一幕的详情细节,为了不让您在这一幕结束之后有片刻的怀疑。”
“一个见证人!先生,”王后恐怖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见证人又会是谁呢?还是考虑成熟一点吧,先生,您的罪行将会是双重的,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您替自己找了一个帮凶。”
“如果一个帮凶,夫人,不是别人而是国王呢?”吉尔贝说。
“国王!”玛丽·安托瓦内特嚷道,脸上害怕的表情比梦游者的坦白更有力地暴露了国王妻子的心思,“噢!吉尔贝先生!吉尔贝先生!”
“国王,”吉尔贝平静地补充道,“国王是您丈夫,您的依靠,您自然的保护人。国王,在您从睡梦中醒来时就会向您叙述,夫人,在向最尊敬的女王证实我的学识时,我是多么恭敬,多么自豪!”
说完这番话后,吉尔贝给予王后足够的时间,让她思考一下他的话的重要性。
王后沉默了好几分钟,只有颤动的呼吸声在打破这一片寂静。
“先生,”她停了片刻后说,“从您刚才对我讲的这些话中可以看出,您一定是我的一个不共戴天的敌人……”
“或是一个经得起考验的朋友,夫人。”
“不可能,先生,友谊不可能与害怕或不信任并存。”
“存在于臣民和王后之间的这种友谊,夫人,是不能生存下去的,除非那个臣民能得到王后的信任。那时,您已经在对自己说,他不是一个敌人,因为一听到他说话就不会设法去伤害他,尤其是他已经主动放弃使用他的武器。”
“先生,您刚才说的话可信吗?”王后深信不疑地瞧着吉尔贝,又注意又担心地说。
“当您得到了说明我真诚的一切证据时,夫人,您为什么不相信呢?”
“人是会变的,先生,人是会变的。”
“夫人,一些著名的武士在出征之前,手持致命武器起誓,我也发过同样的誓言。我只是在别人企图加害于我时,为了反击,我才使用我的优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就是我的座右铭。”
“啊!”受辱的王后说道。
“我理解您,夫人,您看到自己的灵魂掌握在医生手里而感到痛苦,您一想到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他就反感。您要鼓起勇气,增添信心。我今天已向您证明,我对您的容忍,我很愿意好好劝告您。我愿意爱您,夫人;我愿意人们爱您;这些想法我都已告诉了国王,为此我将和您一起商讨。”
“大夫,当心!”王后严肃地说,“您使我中了圈套。您以为恐吓了女人之后,就能够左右这个王后。”
“不,夫人,”吉尔贝回答说,“我并不是一个卑鄙的投机分子,我有我自己的思想,我看得出您也有您自己的思想。您没完没了地说我曾经威吓您,以使控制您的理智,我从现在起就驳斥您的这个指控。我还要说,您是我发现的集女人的各种感情、男人的各种统治能力于一身的第一个女人。您可以既是一个女人又是一个具有男子气质的朋友。必要时可以说,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