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既然我们成了军人,就应该遵守作战的惯例。”
“好吧,”贡松说。
接着,他就对着好象指挥他手下的全体民众的那两个人说道:
“去吧,埃利,去吧,于兰,叫他们别再开枪了。”
这两个副手听了首领的话,连忙冲出去,挤过密集的人群;不久,枪声就渐渐地稀疏起来,最后完全消失了。
一时出现了短暂的平静。民众利用这段时间赶紧护理伤员,受伤的人数这时已经达到三十五至四十人。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还听见巴士底狱的大钟敲响了两点的钟声。围攻是从中午开始的。战斗已经持续了两个小时。
比约重新回到他的岗位上,现在轮到贡松跟在他的背后。
贡松不安地把目光转向那道铁栅栏门,显然心里很焦急。
“您怎么啦?”比约问。
“我觉得如果两个小时以内我们还不能把巴士底狱攻下来,那一切就都完了,”贡松答道。
“为什么呢?”
“因为宫廷那时会知道我们在干什么,会把贝桑伐尔的瑞士兵和朗贝斯克的龙骑兵派到这儿来,那样我们就会三面受敌,遭到夹击。”
比约不得不承认贡松说的这些话很有道理。
最后市政厅派到巴士底狱里面去的那些代表出来了,只消看一下他们那沮丧的神色,就可以知道他们一无所获。
“怎么样!”贡松喜气洋洋地说道,“我先前是怎么说的?我预言的事情必然会实现:这座该死的堡垒是没法挽救的。”
接着,他甚至也不问一问那些代表,就冲到第一个院子外面去,喊道:
“拿起武器!孩子们,拿起武器!典狱长拒绝了我们的要求。”
确实,典狱长刚看完弗勒塞尔的那封信,脸上就露出了喜色;他并没有接受代表们向他提出的那些要求,相的却大声嚷道:
“各位先生,仗是你们想要打的,现在再来谈判已经太晚了。”
代表们还是一再坚持,向他指出继续防守下去会带来的一切恶果。但是他一句也听不进去,临了就把他在两小时前对比约说过的那句话又对那些代表说了一遍。
“出去吧,不然我就下令向你们开枪。”
那些代表走了出来。
这一回,是德·洛内重新开始进攻的。他好象焦急得发了狂似的。那些代表还没有跨出第一个院子的门槛,德·萨克斯公爵的米塞特就奏出了一种曲调。有三个人倒下去:一个人死了,另外两个人受了伤。
这两个受伤的人一个是近卫军士兵,另一个是谈判代表。
后者的身份原可以使他不受伤害,所以看到这个人浑身是血地给抬走,民众又变得极为愤怒。
贡松的两个副手又回到他们原来的位置,呆在他的两旁。但是他们俩都抽时间去家里换了一套衣服。
不错,他们俩一个住在军械库附近,另一个住在夏罗纳街。
于兰早先是日内瓦的一个钟表匠,后来成了德·孔弗朗侯爵的跟班,他穿着那套好象匈牙利军官的军服似的制服回来了。
埃利以前是王后兵团里的一名军官,他也穿上了他的那套能使民众变得更有信心的制服,使他们相信军队是站在他们一边支持他们的。
战斗又打响了,变得前所未有的激烈。
这时候,巴士底狱的副典狱长德·洛斯姆走到典狱长的身边。
他是一个正直诚实的军人,但在他的身上也有一些平民的气质。他痛苦地看到了发生的一切,而且也预料到将要发生的事。
“先生,”他说道,“我们没有粮食,这您知道。”
“我知道,”德·洛内答道。
“您也知道我们没有接到命令。”
“请您原谅,德·洛斯姆先生,我接受的命令是关闭巴士底狱的大门,王上为此才把钥匙交付给我。”
“先生,钥匙除了用来关门以外,也可以用来把门打开。小心别既丢了城堡,又送了全体官兵的性命,让他们在同一天里赢得两场胜利。瞧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