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想描绘巴士底狱的外表,因为这没用处。
它象一个不朽的形象始终留在老年人和孩子们的脑海中。
我们只想提一下,从林萌大道那边望过去,可以看到它那两座面向广场、大小对称的塔楼,塔楼正面正好和如今那条河道的河岸平行。
巴士底狱的大门口戒备森严,有一个警卫室,两道哨兵线,还有两座吊桥。
在越过了这几种不同的障碍以后,才能走到官邸,也就是说典狱长的住所前的院子里。
从这个院子里,有条通道通到巴士底狱的护城河边。
在朝着护城河的另一个入口前,有一座吊桥、一个警卫室和一道铁栅栏门。
在头道门前,哨兵想要拦住比约,但是他出示了弗勒塞尔开的通行证,他们就放他过去。
这时比约发现皮都跟在他的后面。皮都是个没有主见的人,但是他会跟着农夫去上天入地。
“你就呆在外面吧,”比约说,“要是我不出来,就好有个人去提醒大家说我在里面。”
“对呀,”皮都说道,“那么我究竟要等多少时间再去提醒他们一下呢?”
“过一个小时。”
“那个小箱子呢?”皮都问。
“对了。好吧!要是我不出来,要是贡松没有把巴士底狱攻下来,或者说到底,要是占领了巴士底狱以后找不到我,那你一定得告诉也许会被找到的吉尔贝大夫,从巴黎来的一伙人把他五年以前托我保管的那个小箱子拿走了,而我立刻赶来通知他。到巴黎后,我听说他给关进了巴士底狱,因此就想把巴士底狱攻下来,但是在战斗中送了命,不能再为他效力了。”
“这很好,比约老爹,”皮都说,“不过太长了,我怕记不住。”
“记不住我说的这些话?”
“是的。”
“我再给你重复一遍。”
“不,”比约旁边的一个人说,“最好还是写下来。”
“我不会写,”比约说。
“我会,我是一个执达员。”
“啊!您是一个执达员吗?”比约问道。
“夏特莱的执达员斯塔尼斯拉斯·马亚尔。”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长长的角质墨水瓶,里面有笔有纸和墨水等所有写字需要的东西。
他是一个四十五左右的人,身材瘦长,神情严肃,穿着一身黑衣服,仿佛是为了适合他从事的那个职业。
这个人可真象个承办丧事的殡仪员,”皮都低声说道。
“您是说,”那个执达员不动声色地问道,“从巴黎来的一些人把吉尔贝大夫托您保管的一个小箱子拿走了,对不对?”
“正是这样。”
“这是一种不法行为。”
“那些人是巴黎警察局的。”
“一群手脚不干净的歹徒!”马亚尔低声说。
接着他把那张纸递给皮都。
“喏,小伙子,”他说道,“这就是你要的那份记录。假如他给杀死——他指指比约——假如你给杀死,那么应该相信,我可不会给杀死。”
“要是您没给杀死,那您打算做什么呢?”皮都问道。
“我就去做你本来该去做的事。”
“谢谢,”比约说。
他把手伸向那个执达员。
执达员紧紧握住他的手,比约没有想到这个身材瘦长的人的手竟然这么有劲。
“那么,可以完全信赖您了?”比约问道。
“就象信赖马拉和贡松一样。”
“好啊,”皮都说,“我敢肯定,天堂里可找不到象他们这样的三位一体。”
接着,他转向比约说道:
“啊!比约老爹,您会谨慎小心的,对不对?”
“皮都,”农夫振振有词地说道,象他这种性格粗犷的人有时令人吃惊地显得很有口才,“有句话你可别忘了,那就是在法国,目前最最谨慎小心的行动准则就是勇敢无畏。”
于是他穿过第一道哨兵线,皮都则转身返回广场。
在吊桥边,他不得不又和哨兵进行交涉。
比约出示了他的通行证,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