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我,亲爱的,我们还有一分钟……你知道他马上就要在这儿了。现在,可能下一秒钟就会听到他的敲门声……既然你不愿意我们到下面去,那你就好好盘算一下过程:我,去开门,你,站在门后,不要等,要立刻,啊!为了结束它,要立刻动手……我是这样地爱你,我们将多么幸福……拥抱我,啊!紧紧地,紧紧地拥抱我!如果可能,我简直想融化在你的身体里。”

亚哥并没有转过身来,他的右手在背后摸索着,拿起了那把小刀。就这样捏在手里停留了一会儿。他知道他的欲望在燃烧了,并已呈燎原之势,这欲望是一种憎恨的心理,从远古时代雄性受到冒犯起就有了,记不清确切的日期,可能是从洞穴时期雄性第一次被欺骗时起就有了,后来一代一代相积起来。他以疯狂的眼睛盯着塞薇莉娜,除了想将利刀捅进她的身体别无所求,就像人们要从别人手里抢夺猎物一样。在这性的黑暗洞穴之上,一扇可怕的大门已被打开:一个荒谬的理论也渐渐成形:爱她所以更要毁了她。

“拥抱我,拥抱我……”

她仰起顺从的脸,温存地恳求他,仿佛在展示她傲人的美貌。而他,就好像在熊熊烈火的光焰里看到了这雪白的肌肤,他握刀的手已经举起。但是她已经看到了闪亮的刀锋,她惊呆了,悲哀、惊恐地后退。

“亚哥,亚哥……是我啊,我的上帝!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他咬紧牙关,不说一句话,追赶着她。一阵简短的搏斗,又把她带到了床边,在惊恐之中,她已忘记了自卫。

“为什么?我的上帝!为什么?”

他的拳头打了下来,那把小刀捅进了她的喉头,截断了她的置疑。在捅下去的时候,他的手有一种极端可怕的需要,为了满足这种需要,他进一步将利器在她喉咙里捣了一下。这是打击戈朗缪朗院长的同样方法,随着刀锋的下落,他一直悬而未决的欲望也跟着释放。她喊叫了吗?他永远不会知道。就在这一时刻,一列巴黎的快车经过这里,是那样地猛烈,那样地迅速,房间里的地板都被震得动起来。她死了,死在她最信任、最爱的人手下。

亚哥也随之清醒,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脚下的这具尸体。火车在远处消失了,他在死一样寂静的火红火红的房间里,注视着她。她躺在地上,她的血混入了周围红色的装饰之中,大量的鲜血从她乳房中间流下,分散在她肚皮上,一直流到她的一条大腿上,然后再从大腿上,一大滴、一大滴地流在地板上。已经被撕破一半的衬衣已被浸湿,此前他永远无法料想,她有这么热的血。而吸引和缠绕着他的这个漂亮、温和、如此顺从的女人的脸孔,死后竟是一副丑恶可怕的面具。散乱的黑发竖立着,表现临死前的惊恐,青色的眼睛仍然难以瞑目,在黑暗中,失去了比例,仍然在提出疑问,被这神秘的恐惧弄得失魂落魄。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杀害她?几分钟前她还在憧憬未来,而现在她已倒下,她已生活在血泊中,在血的污泥中打滚,不管怎么说她是温柔、天真的,将永远不会理解这是怎么回事儿。

但是,亚哥感到惊讶,他听到了一声野兽鼻子的吸气声,野猪的嚎叫声和狮子的怒吼声,而当他平静下来的时候,发现原来是他自己在喘气。他终于杀了一个女人,完成了那原古的宿愿。他的永恒的愿望已经得到完全满足,一种过度的快活,一种巨大的享受,使他感到飘飘然起来。他既惊讶又骄傲,他体验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威严感,面对女性,面对弱者。这女人,他已将她杀死,他占有了她,完完整整,并且不可能再有一点闪失,她从此不再可能背叛他,她死了。一个强烈的印象突然在他的脑子里浮现了出来,这是对另一个被杀害的回忆:他曾亲眼目睹那个可怕的夜晚,戈朗缪朗院长的尸体,在离这里五百米的地方,倒了下去。而眼前的这个躯体,是这样细腻、白嫩,上面有着一道道红的纹路,这是个在精神上和肉体上同样瘫痪的人,一个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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