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博犹疑了一会儿,然后,一脸的无所谓,耸了耸肩,走进了卧室,一手绰起他忘在家里的记事簿。但是,她追上去,辱骂他。

“你已经搜查过了,你竟然对我说谎!……而且,你把所有的钞票都拿走了,贼!贼!贼!”他不说一句话,穿过餐厅,只是到了门口,才一脸阴郁地睇了她一眼。

“让我安静些,他走了,甚至没有发出那必然的巨大的摔门声。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对坐在那里的这个情人,毫无知觉。

一阵久久的沉默以后,塞薇莉娜转向亚哥。

“你相信吧!”

亚哥没说一句话,终于站了起来,并谈了他的看法:

“这个男人已经完了。”

两个人都同意这个结论,他已悖离了他暴躁的本性,对妻子的情人视若不见,他们在惊讶之余,便对这个和善的丈夫产生了一种厌恶之情。一个男人到了这样的地步,已陷入泥坑,他可能会在所有的阴沟里打滚。

这一天以后,塞薇莉娜和亚哥便完全自由了。他们不必费多心思去提防鲁博。但是,勒布勒太太无孔不入的窥探,却仍然带给他们不安,因为她时常侦查他们。毫无疑问,她已经怀疑到了某些事情。尽管亚哥每次登门都轻手轻脚,却没有一点用处。他发现对面的房门令人难以觉察地微微地打开一点,总有一只贼眼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这令他感到难以忍受,不敢再上楼,因为要是他再敢冒险,没准那个鸡婆会把耳朵也伸过来,这样,他们就不能拥抱,甚至不能自由地谈话。于是,面对着这遇到的新障碍,塞薇莉娜发火了,她寻事吵架,将从前的陈年旧事都搬上了台面。人所共知,任何时候,副站长都占有这套房间。但是,她这样做并不是因为这间房子可以看到壮观的景色,窗户开向火车出发的大院和远处的安古维尔山峦高地,她要得到的惟一理由令她难以启齿,那就是这套住房有第二个入口处,因为它有一扇门开向便梯,亚哥可以从那里上来或离开,逃开勒布勒太太的监视。总之,他们将是自由的。

斗争是可怕的。这个问题从前曾经把整个走廊弄得沸沸扬扬,现在又一次被闹大,并且没有一点收敛的架势。受到威胁的勒布勒太太无望地进行着自卫,她相信,如果塞薇莉娜得胜了,月台的挑棚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一定会闷死。她习惯住在明亮的房间里,窗子开向广阔的地平线,愉快地看到熙来攘往的旅客,而她就要被排挤到那个可怕的洞穴里了。她的双脚不允许任何的散步,要是她永远只看到铅皮的屋脊,这就等于立即杀死她!不幸的是,这些都只是感情上的理由,她也无法否认,她霸占的就是前任副站长鲁博前任的房子,他是一个单身汉,出于殷勤才让给她的;甚至他们还立有字据,信中写明要是新任副站长提出要求,他们就会拱手相让。由于还没有找到这封信,她便否认有这样的事。她已越发感到自己房子的岌岌可危,她便变得粗暴和冲动。一会儿她极力将另一位副站长牟兰太太拉过去,跟自己站在一起,将她也牵涉到这场争吵进去,污蔑塞薇莉娜和许多男人勾搭成奸。牟兰先生非常恼火,因为他的太太是一位温柔而内向的女人,他不愿自己的太太也卷进这家庭妇女的倾轧之中,她哭着发誓说,她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说。八天之内,这些流言蜚语,不胫而走。但是勒布勒太太的最大错误也是导致必然失败的原因是窥探吉春小姐的行动,从而激起了小姐的愤怒。勒布勒太太有一种怪癖,脑子里有一个固定的看法,认定吉春与站长天天都在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抓住她的把柄的想法,变成了一种病态的心理,而且越发固执。两年来,她都在密切地注视着她,但是没有任何的意外发现,哪怕是蛛丝马迹。而她则确信无疑,他们睡在一起,这一想法令她发狂。所以吉春小姐也非常生气,因为她不能在没有被监视的情况下自由地进进出出。于是她借题发挥,要赶走勒布勒太太。这样,就有一个房间将她们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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