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从他的夫人开始被提问起,坐在那里的德·拉什斯纳先生,就开始抢着说这道那,完全淹没了他妻子的声音,全力发泄着对遗嘱的怀疑和不满。这叫人怎能理解?遗赠的数字这么大,这么重要,有三百零七百法郎,差不多是全部财产的一半!以此来接济那些莫名其妙的女人。甚至其中有一个是住在鲁歇街旧城门下的一个卖紫罗兰的女小贩。他绝不能令这成为事实,等这刑事诉讼立法以后,他要看看是否有什么办法来撤销这份不道德的遗嘱。

他声嘶力竭,为了自己那部分财产损失。显出一个外省人抱有固执激情和深深地陷入吝啬时的愚蠢。这时的德涅慈先生,用他的有一半掩盖着的大而明亮的眼睛注视着他,细薄的嘴巴对这个接受二百万遗产还不满足的无能者表达出他的轻蔑嫉妒,无疑,这个人,有一天,会仗着所有这些钱财,红得发紫的。

“我认为,先生,您不要继续打遗嘱的主意。”他终于说话了,“要是遗赠的总数超过财产的一半,遗嘱才有可能受到攻击,这份遗嘱不属于这样的情况。”

接着,他转向他的记录员,说,“那么,听我说,楼兰,您没有把这些都记下来吧,我想。”

楼兰微微一笑,表示他同样的不屑,让他放心。

“但是,总之,”德·拉什斯纳先生更加尖刻地又说,“我希望,人们不会设想我将莫弗拉十字房让给鲁博夫妇的。给一个家庭佣人女儿这样一份礼物!我们不应去如此无道理地发慈悲?再说,要是他们被证实参与了这件犯罪行为……”

德涅慈先生又回到他的案件上:

“你们也这么认为?”

“怎么不!要是他们知道遗嘱的话,我们可怜的父亲一死,一幢房子,他们唾手可得……再说,请您注意,他们是两个最后跟他谈话的人……总之,这一切都那么邪门。”

预审法官因他的新假设被搅乱而显得不耐烦,他转向这一切都那么邪门。”

预审法官因他的新假设被搅乱而显得不耐烦,他转向贝尔德问:

“而你,夫人,您以为您从前的朋友能干下这样的犯罪行为吗?”

在回答之前,她注视了一下她的丈夫。几个月的夫妻生活,他们这两个人的坏心情,他们的阴险彼此助长,而且更加严重。他们一起变坏了,是他,挑起她对塞薇莉娜痛恨,以致为了重新得到房子,她不择手段。”

“我的上帝!先生,她终于说话了,塞薇莉娜的坏心眼恐怕与生俱有。”

“您说什么?您控告她在多昂维尔时的坏行为?”

“啊!不,先生,要是那样,我的父亲就不会将她留下。”

这一反抗的叫声,暴露了贝尔德的虚伪,塞薇莉娜始终是一个出身低微而德行良好的女人,她无可争辩地得到人们的拥戴。

“只是,”她继续说,“当有了轻佻和放荡的习惯的时候……总之,先生,有许多难以想像又难以启齿的勾当,今天我觉得好像是千真万确的。”

德尼泽先生重新做了一个不耐烦的动作。他已完全放弃了鲁博夫妇这条线索,谁要是仍然停留在这上面,谁就是跟他准确的破案思维过不去。

“可是,我们应该推理!”他嚷了起来,“像鲁博夫妇这样的人,不会因财产而犯这么愚蠢的错误,或者说,至少得有迫不及待的征兆,而且我也会发现这种占有和享用的贪婪迹象的。不,这种证据不足服人,你们再想想其他的吧,可是又没有,你们自己也没有提供什么……那么,就请你们重新确立事实吧,你们不要固执己见了,没有任何鲁博夫妇进上等车厢的证据,只有他们不在场的证人。既然在巴朗坦站的时候肯定他们在自己的车厢里,那就得承认,从他们的车厢到院长的车厢,中间隔了三节,在火车全速开动的时候,离巴朗坦只有几分钟的路程,这样一个来回,简直是天方夜谭?我曾经问过司机和列车长,大家都对我说,没有足够的经验是不可能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是不大可能的,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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