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萨加尔也幵玩笑说,“这笔钱还会膨胀,还会给你好几百万……不出八天之内,你看,你就会看见我们的股票上涨!“哈麦冷因为晚了一些日子动身,非常惊异地亲眼看见世界银行的股票果然在迅速地上涨。在五月底的那一个交割期,每股的价格已超过七百法郎。这是大凡增资以后一般都有的结果。这是一种传统的情况,是成功前的一种前奏,意味着将来每次发行新股时价格还可能暴涨。同时,世界银行准备创立的事业也有它真正的重要性;巴黎已经贴出黄色的大幅广告,广告上说最近要开采迦密山的银矿,这简直扰乱了人们的头脑,使人们的头脑中开始出现一种醉意,一种日益高涨的、令人失去理智的热情。战场是准备好了,它是发了酵的垃圾堆成的垒台,在垒台上比武的都是十足疯狂的贪欲的人;一切投机事业,便是在这类地方发展起来的;发展的结果,每十年至十五年总要使交易所发生—次障碍,使交易所一蹶不振;事后,只留下一些破产和流血的惨景。已经有许多乱七八糟的公司,象菌一样长了出来,大的公司则在金融上冒险,在这号称繁荣的朝代中,由于赌的狂热病,人们表现出极端的奢侈与享乐,而行将举行的博览会享预示出它将是这朝代最伟大的光辉,达到了神仙般荣华的顶点。在群众大受感染的昏迷状态中,在人行道上都挤满了好生意的情况下,世界银行开始前进了。它是一部强有力的、准备使一切发狂和粉碎一切的机器,而这部机器还有许多只疯狂的手在无限制地替它加油,叫它发出高热,一直到它爆炸为止。

当她的哥哥重新到了东方,嘉乐林夫人就独自同萨加尔在一道,几乎象夫妻一样重新过着他们的亲密生活。她固执地要操持家政,要以忠实的管家资格替他厉行节约,虽然他们俩的财产都已经起了变化。她带着微笑平静地生活,性情始终一样;她只对一件事感到不安,就是她对维克多问题的心理状态;她始终拿不定,她是否应该把孩子存在的事更长久地蹒着孩子的父亲。维克多在儿童习艺所中横行霸道,大家都不满意他。六个月的试习期已经满了,可是在他的毛病未完全改正以前,她要去把他领出来么?有时,她为这件事感到寘正的苦痛。

有一天晚上,她正打算把这件事说出来,可是这时萨加尔正因为世界银行的设备简陋而感到失望。他刚才决定叫董事会通过租借邻近的楼下房屋来扩大银行的办公室,等到将来他还要大胆提议建造他所梦想的豪华的大楼。他重新开辟了一些过道门,拆除了界墙,还装置了若千柜台。她刚从比诺大道来。维克多的恶劣行为使她失望,他差一点把一个同学的耳朵咬掉。她请萨加尔同她一同上楼回到他们的住处。

“我的朋友,我有一些事要对你讲,但是上了楼,她看见他肩头上带着石灰,看见他很满意他自己对扩大事业的新想法,即把邻居的院子也装上玻璃的想法,她就没有勇气拿这一段悲哀的秘密去打扰他。不,她还得等待,还应当叫那不幸的坏孩子改邪归正后再说。她面对别人的痛苦是,无能为力的。啊,我的朋友!我是想谈这个院子的问题。我的意见恰恰和你二样。”“)

请稍后,加载中....
字体大小
背景颜色
阅读模式左右翻页上下翻页
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