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正曰:“监察仪法,敢请吾子为司正。”司正进,立庭中,北而揖答曰:“不敢当。”主再揖曰:“敢固请。”司正揖答曰:“敢不惟命,鞠躬拜兴,拜兴平身。”司正答拜,拜毕,主人就席,司正立于西阶下,横过洗所洗觯,升阼阶上,北面立,受命于主,主揖之曰:“请安于宾。”司正往西阶,北面揖,请宾曰:“请安。”宾揖答曰:“敢辞。”司正再揖请曰:“敢固请。”宾揖答曰:“敢不惟命。”司正反告主曰:“请安于宾。”主应曰:“诺。”司正实觯,降自西阶,中庭北面跪,卒觯、奠觯兴,拜兴,跪取觯兴,反奠于其所立于觯南。

行投壶礼司射自本位升西阶,过阼阶,北面立,受命于主,主揖曰:“某有枉矢、哨壶,聊以乐宾,子盍为我请之。”司射应曰:“诺。”横过阶,揖宾曰:“主有枉矢、哨壶,欲以乐宾,敢请。”宾揖曰:“旨酒嘉肴,主既赐矣,又重以乐,敢辞。”司射复于主曰:“请乐于宾,宾不许。”主曰:“枉矢、哨壶不足辞也,子盍为我再请。”司射应曰:“诺。”再诣宾请曰:“枉矢、哨壶不足辞也,敢固以请。”宾曰:“某既赐矣,又重以乐,敢固辞。”司射曰:“诺。”复告主曰:“宾固辞。”主曰:“枉矢、哨壶不足辞也,子盍为我固请。”司射曰:“诺。”复告宾曰:“枉矢、哨壶不足辞也,敢固以请。”宾曰:“某固辞不得命,敢不敬从。”司射曰:“诺。”复于主曰:“请乐于宾,宾许。”司矢者奉矢授主,主西面,司射奉弓于西阶上,北面司壶执壶于司射之西北面,宾于西阶上北面再拜,主般还曰:“辟。”拜毕,宾主各至两楹之间,俱南面。主授矢于宾,主还阼阶,宾还西阶,主北面拜送。宾般还曰:“辟。”主赞者进矢授主,主进即两楹间,退反位,揖。宾就筵,筵皆南向,东西相去容一弓,如射物设壶,司射于西阶上与执壶者受壶,东向来宾。主筵前,度量置壶之处,去宾主席各二矢半,度壶毕。还西阶上,取中稍进东面,跪设之。手执八算以兴其中,亦实八算。乃至宾席前请曰:“顺投为入,比投不释胜,饮不胜者,正爵既行,请为胜者立,马一、马从、二马、叁马。既立,请庆多马。”请毕,至主前,请亦如之,司射复下西阶,北面,令宾党曰:“毋抚、毋敖、毋偝立、毋踰言,偝立、踰言有常爵。”告毕,复往东阶,下告主,党亦如之,告毕,复位。乐正自本位升至西阶,北面告于宾曰:“工歌备。”告讫,相揖,随至乐生前,东面命曰:“就位。”乐生序升西阶,对宾原位立,司射升西阶上,北面告宾曰:“请以乐乐宾。”宾曰:“诺。”司射降阶少南,东面命乐正曰:“请以乐乐宾,宾许。”乐正自本位应曰:“当敬承。”应毕,升西北,东面命乐生曰:“请奏《采蘩》间若一。”乐生同应曰:“诺。”司射由本位升阶,告宾主曰:“矢具请拾投。”司射东面立矢,有入壶者则坐,而释一算,投壶亦如射礼,叁番而止,卒投。司射执算以告宾主曰:“左右卒投请数。”释算亦如数射算,二算为纯,一纯以取,一算为奇,遂以奇算告。若右胜则曰:“右贤于左几纯。”左胜则曰:“左贤于右几纯。”奇则曰:“奇。”钧则曰:“左右钧。司射命酌曰:“请行觞。”酌者曰:“诺。”司射于西阶上,南面,曰:“设丰。”设丰者北行升堂,跪设于西序少南,胜党子弟取觯洗,升酌,跪奠于丰,上兴立丰西东面。饮不胜者,赞者各引宾主至丰所,胜者立于丰南少东,西面,不胜者进丰前,北面跪取觯兴,少退告曰:“赐灌。”胜者跪曰:“敬养。”引赞各引宾主复位,司射复诣宾主前曰:“正爵既行,请立马。”马各直其算,每一畨胜,立一马,如宾党两胜,立二马,主党一胜,但立一马,即以一马助胜者为荣,乃请曰:“叁马既备,请庆多马。”宾主皆曰:“诺。”不胜者亲往取爵,酌酒至胜者席前,亲授爵。胜者拜授,不胜者还本位拜送。拜毕,啐酒、奠爵于席西,司射复升西阶稍东,北面请曰:“正爵既行,请彻壶。”宾主皆曰:“诺。”司射曰:“彻壶。”又至丰前,西面,命弟子曰:“彻丰。”又曰:“退中。”执事者皆应曰:“诺。”随即彻去旅酬,司正于觯南向立命工曰:“合。”乐工曰:“诺。”通唱:“进醢。”赞者取醢升,自阼阶奠宾主前,而降宾取席西之觯,降阼阶上,北面,以酬主。主降席,立于宾东,宾跪奠觯于地,拜主,主答拜。宾跪取觯兴,立卒觯,仍实觯酬主于原位。主拜受。宾少退,主受讫。宾于原位拜送,主少退,拜毕,宾揖,升席,通唱:“坐宾。”司正升自阼阶,北面立,受命于主,主曰:“礼行已周,子盍请坐。”司正曰:“诺。”遂适西阶,北面立,揖宾曰:“请坐。”宾曰:“不敢俎。”司正反命主曰:“请坐于宾,宾辞以俎。”主曰:“请彻俎。”司正告宾曰:“请宾彻俎。”宾曰:“诺。”司正降西阶前,西面,命弟子曰:“俟彻俎。”司正升,立于序端。宾降席,北面,主降席,自南方阼阶上北面宾,取俎还授司正,司正降自西阶,以俎出授从者。宾从之降,遂立于阶西,东面主人,取俎还授弟子,弟子受俎,降自阼阶,主人随之,阶下西面立。燕饮,主与宾揖,让升堂,乃羞。无算爵,使人举觯,卒觯不拜,旅在下者于西阶上,如主人赞者,宾党之类执觯者,皆与旅受者,皆不拜彻脯醢,彻尊觯,宾主皆降,立于拜位,引赞各立阶下,以俟彻席。送宾:“鞠躬拜兴,拜兴平身。”相楫至门外引各唱:“鞠躬。”

◎乡射

乡射之礼前期,选善良敏达之士行之,苟非其人无以观德、宾一、主一、士一、众宾四、叁耦六、司射一、司马一、傧者一、扬觯一、释获一、约矢四、乐正一、歌诗六、通赞二、引赞宾遵主各二、代执弓矢宾遵主等各一、张侯二、司樽、设丰设楅、设中、洗觯、执旌、司钟、司鼓、司磬、司琴、司瑟各一、司笙、司箫各二。

器数布侯一上广一幅,长二丈,下广一幅,长一丈八尺,上下次幅各广一幅,长一丈四尺。中方一丈,规革圆之,画鹄,四角画彩云。侯架一用木竖两柱,高叁丈许,柱顶红下用大石鼓坐之。弓一十六上制长六尺六寸,中制长六尺叁寸,下制长六尺、决拾如弓数决以象骨为之,着于右手,大指以钩弦,开体拾以皮为之,着于左臂,以遂弦。矢六十四多备以防损坏、乏一如屏风状,容谓之乏,为获者御矢、旌一竿长六尺,上为鸟首缀之,制以杂帛中绛,缘边以白,获者执以唱中。朴一木雕如剑状,射矢中,人则挞之,司射所带。楅高二尺,广叁尺,两端为龙首,下为鳞交,中横方木以当矢,凡十六孔,孔容四矢,饰以采色。鹿中一高一尺五寸,木刻跪鹿,饰以采色,背设圆筒纳筹。丰一高二尺,刻木为跪人形,饰以采色。觯一觯如大杯,容叁升,口径五寸,中深四寸,强底二寸。篚一高一尺五寸,如竹笥,实觯之器也,饰以红。樽一注酒,以饮不胜者。斯禁一高五寸,空其中,坐酒樽于上,木质无足,髹黑。筹八十长一尺八寸即算也,所以为中者,计数乃十耦之算。洗盘一水罍,注水以洗觯、案一木质高二尺五寸许,阔一尺六寸,长五尺,空其中,以坐罍,置篚于右,棱其四足,髹以黑、鼓一、钟一、磬一各有架、琴一、瑟一各有卓、箫二、笙二。

仪节通赞唱:“序立。”执事者各司其事,傧由东阶入,北面,报主曰:“宾至,请迎宾。”主赞引主出门外,宾主相见,主宾赞同唱:“鞠躬拜兴,拜兴平身。”主揖,宾进,宾答揖,宾赞引宾由西阶入,主赞引主由东阶入,宾不入,宾厌,众宾皆入,及阶,揖,升阶,及堂,揖,升堂,宾主东西相向。“鞠躬拜兴,拜兴平身。”宾主各就位宾主赞各引宾主就位,傧由东阶入,北面,报主曰:“遵至,请迎遵。”宾、主、士及众宾各由东西阶出,接门内,主遵赞同唱:“揖平身。”主揖,遵进,遵答揖,遵赞引遵由西阶入,主赞引主由东阶入,遵厌,宾进,次士,次众宾及阶,揖,升阶,及堂,揖,升堂,遵主东西相向,宾与士及众宾稍退。“鞠躬拜兴,拜兴平身。”宾主以下各就位遵主赞各引遵主宾士众宾随就位讫司鼓者叁击鼓司马以下各就位就讫,请射。司射自本位,由司马之南还楅,后适堂西袒决遂,有司授弓、乘矢,司射受之。左执弣,右执弦,乘矢、左镞、行及楹,凝立,面宾告曰:“弓矢既具,有司请射。”宾答曰:“某不能为二叁子许。”答讫相揖,又面主告曰:“请射于宾,宾许。”告讫相揖,司射降自西阶,面西命弟子曰:“纳射器。”命讫复位司马延射者于庭司马受弓,自本位北行至楅前,南面大声扬曰:“贲军之将,亡国之大夫与为人后者不入,其余皆入。”延毕复位扬觯者升扬觯执觯,北面立俟,扬觯然后扬曰:“幼壮孝弟,耆耋好礼,不同流俗,修身以俟死者,在此位。”扬讫与宾、遵、主、士、众宾相向揖毕,又扬曰:“好学不倦,好礼不变,耄期称道不乱者,在此位。”扬讫,揖如前:“扬觯者退。”司射比耦,命上射曰:“某御于子。”命讫,相揖,命下射曰:“子与某射。”命讫,相揖,命二耦叁耦如之,命讫复位。司马自本位东出,南面命曰:“张侯。”又命曰:“获者,倚旌于侯中。”俟获者退立乏后,司马复位,乐正命曰:“工迁乐。”司射执弓矢自本位出,复立叁耦前,命曰:“叁耦各与其耦,让取弓矢,就位俟射。”命讫相揖,司射复位,叁耦随降堂西阶,袒决遂弟子,左执弣,右执弦,授弓矢叁耦,受毕,立于司马之西南。诱射司射由本位六揖进阶,不去旌,发四矢,讫,左手执弓弣,右手执弓弦。南面揖,揖如升,降阶出于司马之南,改取一矢,横挟于弓,适阶,取朴搢之以复位。行初射礼司马自本位出,南面命曰:“获者,执旌以负侯。”司马复位,司射执弓横挟一矢,至叁耦前命曰:“叁耦以次升射。”命讫相揖,司射复位,俟初耦,行至射处,履物立定。司马出位,执弓由上射之,后立于两物间扬弓命曰:“去侯。”获者执旌,许诺退立乏后,东面坐,偃旌兴。司马出于下射之南,还上射之后,降自西阶。司射出,相左揖。北面戒上射曰:“无射获,无猎获。”戒讫相揖,复位发矢,每中一矢,获者一举曰:“中。”射毕,揖,降次耦相左,升射叁耦,射毕,司射去朴。北面告于宾曰:“叁耦卒射。”告讫,揖司射搢,朴复位,司马升相左,揖至两物间,推弓命曰:“约矢。”又命曰:“获者执旌以负侯。”获者执旌许诺,负侯而立,司马降至阶中,北面立于楅位命曰:“设楅。”俟约矢、委矢毕,取抚矢而乘之,复位。行再射礼司射自本位至阶西,去朴升阶,北面,对宾请曰:“有司请再射。”宾答如前,答讫相揖。又适东阶告主曰:“请再射于宾,宾许。”告讫相揖,复面宾请曰:“敢请射。”宾相揖,复至东阶,面遵请曰:“敢请射。”遵相揖,司射复面主告曰:“遵宾皆与射,请与宾射。”请讫,揖,复告宾曰:“主与宾为耦。”请讫,揖,复告遵曰:“士某御于遵,与遵为耦。”请讫,揖,复告众宾曰:“众宾降,就叁耦位俟射。”请讫,相揖,降阶□朴俟士。众宾降,就叁耦位,比众耦曰:“士某与遵为耦。”比众宾曰:“某与某为耦,某与某为耦,众耦执弓矢,各就射位。”司射命讫,相揖复位,俟各降就射位,司射自本位进至叁耦前,命曰:“叁耦以次取矢。”命讫,揖,司射复位俟取。矢毕,司射又出本位,进叁耦前命曰:“叁耦以次升射。”命讫,揖,司射复位初,耦升射六,揖,履物如前,俟立定,司马如前扬弓命曰:“去侯。”获者许诺,退立如前,司马复位。司射去朴,相左面宾告曰:“请释获以纪胜负。”宾答曰:“诺。”答讫,揖,司射降,搢朴北面命曰:“设中。”司射进,由堂下北面戒上射曰:“不贯不释。”戒讫,揖,复位:“发矢。”耦射如前,或中则获者一举旌曰:“中。”叁耦射毕,司射去朴,请曰:“宾主取弓矢升射,遵就耦取弓矢俟射。”请毕,揖,降阶,搢朴复位。宾、主、遵、士、众宾各降,取弓、矢、升,射毕各复位。讫,释获者,由中南升西阶下,告宾曰:“左右卒射。”告讫,揖,复位。司马约矢抚矢如前,司射去朴,立中位南,视算、释获者告算,如右胜则曰:“右贤于左几纯。”如左胜则曰:“左贤于右几纯。”如左右各一算则曰:“左右均。”告讫,揖,复位饮不胜者,司射自本位出,北面命曰:“设丰。”又东面命曰:“洗觯。”又命曰:“升堂酌酒。”司射、搢朴至叁耦前,命叁耦及众宾曰:“胜者执张弓,不胜者执弛弓,各就射位。”命讫,揖,司射复位,俟各弛弓进,立射位,司射至众耦前,西面命曰:“胜者揖不胜者,升取觯立饮。”命讫,揖,司射复位,初耦进揖如升射,及阶俟立,饮毕。次耦、相左升饮如之,叁耦亦如之,宾、主、遵、士、众宾俱饮毕:“行终射礼。”司射自本位至西阶,去朴升阶,面宾请曰:“有司请终射。”宾答如前,揖,适东阶上告主曰:“请终射于宾,宾许。”告讫,揖,降阶,搢朴命叁耦及众宾曰:“众耦降执弓,各就射位。”命讫,揖,复位。俟众耦降就射位,讫,司射复命曰:“叁耦以次取矢。”命讫,揖,复位。叁耦取矢如前,司射适西阶,去朴升阶立两阶中,北面,请曰:“宾、主执弓取矢,遵就耦执弓取矢。”请讫,揖,司射降阶,去朴复位,宾、主、遵本位相揖,降各执弓取矢,毕,司射至叁耦前,命曰:“叁耦以次升射。”命讫,揖,司射复位,叁耦如前,乐正自本位升告宾曰:“工歌备。”告讫相揖,随至歌生前,东面,命曰:“就位。”命讫复位,司马执弓升堂,扬弓命曰:“去侯。”司马复位,司射、相左如前,去朴告宾曰:“请以乐乐于宾。”宾答曰:“命某不敢辞。”告讫,揖,至东阶东北,告主曰:“请以乐乐于宾,宾许。”告讫,揖,降西阶下,去朴少南,东面,命乐正曰:“请以乐乐于宾,宾许。”乐正答曰:“敢不敬承。”命讫,揖,复戒上射曰:“不鼓不释。”戒讫,揖,司射复位,乐正自本位升,东面,命乐生曰:“乐奏《采蘩》之诗。”乐生应曰:“诺。”乐正复位:“发矢。”上射将发矢,击钟歌于以二字,上射发一矢,歌‘采蘩’二字,下射发一矢,中则获者举旌,释获者置算俱如前,射毕,执弓如前叁耦,毕,次耦、相左如叁耦,射毕,司射、去朴北面,请曰:“宾主取弓矢升射,遵就耦取弓矢,俟射。”请讫,去朴复位,宾、遵、主,中则,获者,释获者,钟鼓歌者俱如前,射毕复位,释获者告宾曰:“左右卒射。”告讫,揖,复位。司马约矢抚矢如前,释获者报算如前:“饮不胜者。”司射自本位至西阶下,东面,命曰:“洗觯。”又命曰:“升堂酌酒。”司射执弓,去朴至叁耦、众宾前命曰:“胜者执张弓,不胜者执弛弓,各就射位。”命讫,揖,复位。俟众耦至射位,又命曰:“胜者揖,不胜者升取觯立饮。”命讫,揖,复位。众升饮毕,司射又命曰:“众耦执弓就位。”就讫,又命曰:“叁耦以次取矢。”取讫,司射、去朴请曰:“宾主执弓取矢,遵就耦执弓取矢。”取讫,司马南面命曰:“释侯。”又命曰:“退旌。”又至楅前命曰:“退楅。”司射、去朴命曰:“设丰者彻丰。”又命曰:“洗觯者取觯。”又命曰:“设中者退中,释获者敛算。”司射随退:“送宾。”乐正命曰:“乐奏《采蘩》之诗。”命讫,复位。歌奏,主揖宾,宾答揖,次遵,次士,次众宾送至门外引赞唱:“鞠躬拜兴,拜兴平身。”叁让而退,主入门内,傧入报曰:“宾不顾矣,礼毕。”天寒日短,行终射礼,略去取矢、饮不胜者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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