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比丘僧与灵虚子,见优婆塞道众前到岔河纠正唐僧师徒路头走错,他两个慢慢行将来。一个说:“我两个保护经文,一向不与唐僧们识破,今日安可同他们前去纠正?”一个说:“我们撑得河中便保渡他师徒,还当终始了他。这舟船篙橹原归了船主。”两个出了寺门,依旧变做舟子,往关前走来,远远的见众人把唐僧经柜担挑着前来,乃上前道;“长老,我应付了船只,便是公差,如何白使人也不候我交卸?便是旧规上仪也该送些酬谢!”三藏一见了两个舟子,连忙说道:“二位大哥,多承你应付船只前来,却不知你这船从何处来的?这村中众人说是被劫客货的盗船。今既见了二位,我小僧事便明白。”舟子道:“列位不必扯这长老,他乃取经僧人,现有明文,我方应付。况此船乃西关民家应当差的。”村众道:“既是民家应差的船,如何你舟子不在船撑篙?且我这东西关谁不熟识?并不认得你!莫非你便是劫客货的?”连舟子俱扯着不放。只见住持道:“莫要争讲,且到寺中,开了柜担,再作计较。”比丘、灵虚子见事势不好,恐怕到寺中不便区处,乃说:“莫要冤了僧人,我两个本是舟子,你们何故推不认得?”把手一挣,飞走道:“且撑我的船去罢。”这村众也有赶去的,那里赶得上,忽然不知舟子去向。

且说众村人挑着经担,同着住持到得寺来,三藏见了一座大寺院,山门上有匾,写着“大光禅林”。三藏进了山门,众村人把经担挑到殿上,乱吵乱闹便要打开了看。三藏道:“列位,我小僧果是取来的经卷,包封甚固,不但不可开,且不敢开的。你列位若果是被盗劫了客货舟船,捉获不着,我小僧这几个徒弟却会捕贼,不消时刻,便与你们捉获了贼来,包管你人赃立现。”众村人笑道:“这等会捕贼?除非是神人!”行者道:“你众位说的不差,我老孙比神人更灵应哩。”众人听得道:“既是如此,且从容一日,务要长老们捉出盗来,我等见了明白,方免开你包担。”行者道:“列位且在山门外歇下,待我与你捕贼。”众人依育,退出山门。

三藏方才礼拜了圣像,问讯住持。这住持撞动钟鼓,只见寺僧齐出,恭谒了三藏师徒。三藏乃通问住持道号,住持答道:“弟子法名通玄,管理这寺僧众,应接往来施主。昨有灵山下来优婆塞老爷,说指引取经圣僧路头,在此禅堂安祝只因小僧到桃柳村王员外家做斋,迎老爷们去了。我早时劝圣僧到桃柳村那条路王家随喜,圣僧不肯去,不匡到此处被村众查认出有碍舟船,如今若不还他个明白,这村众岂肯干休?依弟子主意,不如开了担包,把经文布施在小寺,不消劝解,他们自然息争。”三藏道:“师父,且从缓,待我与小徒们商量。”住持退入禅堂,三藏乃与徒弟们计较道:“徒弟,这事如何处?我们若不开担包与他们看,他众人指为布匹,倚势打开,况这寺僧又要布施在寺,如之奈何?方才悟空许他捕贼,这不过缓他一时,那里去捕甚么贼?”行者道:“师父,我看这事多系住持长老有个异念。怎么他领着桃柳村众汉子撑篙,要我们到王家去,我们不依他,从这东关来,便就是桃柳村王家被盗之船?你与八戒好生守定经担,目待我徒弟探住持的心肠何意?”行者说罢,隐着身径入住持房内。

只见住持向徒弟说:“我这寺中,与人家做斋设醮,只依着科仪小乘套子,便是小斋,所得无多;如得了唐僧取来大乘经藏在寺,与人家做斋醮事,山门定然兴旺。却好夜梦精灵,俱因我留经之故,但恐唐僧不肯,故此指引他们到桃柳村,叫王家弟兄倚着强梁,肯留便罢,若是不肯,便打开他经担就抢夺下,或抄誊了,才放他们前去。不匡到岔河旁,有众道人指引顺流而东到此。王家设计,说客货在船被劫,诬他师徒,拘留他在此,若是捕不出盗,这王家村众定要开了他担包,那时你们齐了寺众,各具纸笔,若是唐僧不肯留下经卷,你们便抢去抄誉还他。”那徒子徒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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