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时间在流逝,这一设想会逐步让位给一个更切实际的构想这也并非不自然。毕竟,竞争是一个年轻人的心态,而佩劳尔特到他的寺院建造完毕之时,也谈一大把年纪了。严格地讲,他的行为举止并不太有规律。不过某些纬度必须得伸延到他作为教士的优越感和高做可以放置在用年来衡量而非用里来计算的距离之上。然而,山谷的乡民们和僧侣们自己却无忧无虑;他们爱戴他而且听从他;随着时间一年年掠过,他们开始崇拜他。在空闲的时间地习惯于寄一些报告终在北京的主教,却常常寄不到他的手里,也只能推断送信人已经向旅途的艰险屈服了;佩劳尔特不愿再让他们去冒生命的危险,到后来大约在那个世纪的中叶地完全放弃了与之教的联系。不过原先的一些信件可以肯定是寄到了,由此而引起一场对他活动的误解。在1769年,有个陌生人把一封写于12年前的信带了进来,内容是召佩劳尔特去罗马。

“假如这一指令没有耽搁地收到的话他该是70多岁了;而实际上,他已经89岁。在大山和高原上艰苦地跋涉已经是很难想象了。他可能从来都没有忍受过外面荒野之地狂风的折磨和刺骨的严寒。于是,他寄了一封婉转的回信对情况作了说明,可是,那信到底有没有翻越过那些重重大山的屏障却无从而知。

“这样,佩劳尔特留在了香格里拉,并非真出于对上级命令的违抗,而是因为根本就没有可能去执行。更何况,他已是个老人,死神可能很快就会给他无规律的生活画上一个句号。到那个时候,他所创建的机构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那该会是很凄惨,却不会真正让人震惊;因为很少有人会料到一个孤立无助的人将要永久地灭绝一个时代的习俗和传统。他设想在他自己无能为力之时,需有一个西方的同事给予强有力的支持;在铭刻着这么些古老的截然不同的印记的地方建造这个修道院也许是错了。这要求也太甚,然而并非有什么要求——巴望一个满头白发饱经风霜的老头,就要进入20岁时去认识自己犯下的错误啊?而佩劳尔特始终都没有认识这种错。他毕竟太老而且太快乐了。他那些很投入的追随者甚至于忘掉他的教诲的时候,山谷里的人们仍然如此虔诚地热爱他,因而他心安理得地宽恕他们又回复到原先的习俗中去。他仍旧很活跃,他的才思还是格外地敏捷。98岁时他开始背那些以前的使用者留在香格里拉的佛教经书。那时他就下了决心要把自己的余生全部投入去编撰一本抨击佛教固步自守的静止观点的书。他确实完成了这项工作(我们有他全部的手稿),然而抨击部非常地温和,原因是那时他已经达到一个世纪圆满的数字——在这个年纪甚至连最尖刻的锐气都会很容易消失掉。

“同时,你也许会估计到,许多他早期的弟子都已死去,而且也只有很少的几位接班人。而老方济各会门下的人数都在稳定地减少,曾经一度有80多个,后来减少到20个,最后只剩有12个人,他们中大部分都已很老了。佩劳尔特此时的生活变得非常的平静,只不过在安静地等待最后时刻。他已经太老而没有疾病和不满足等的困扰,现在只有永久的长眠才是他要求的了,而且他也不怕。山谷的人们都出于好心送来吃的穿的;他有时去图书室活动活动筋骨,他变得十分虚弱,但仍旧强打着精神去执行他办公室的例行公事。余下的消闲日子他就与书为伴,在回忆以及自我陶醉中度过。

“他的神智仍旧出奇的清晰,甚至他还能练一种神秘的被印度人称为“瑜珈”的功夫,这功夫是靠各种特殊方法进行呼吸的。对于一个如此高龄的人来说,这种运动似乎可能有害无益,果真是那么回事。不久,在那个值得纪念的1789年,佩劳尔特快要死去的消息传遍山谷。

“他就躺在这间屋里,亲爱的康维,那里他可以透过窗户看到模模糊糊的一团白色,那就是映入他那双很衰弱的眼睛里的卡拉卡尔山;可他用心灵能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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