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轻人其实并不欠我什么人情,却这样正直诚实,我感动得直流泪。在经受了那么长久地虐待之后,善良的态度使人备感亲切。我接受了他的馈赠,并且向他发誓,我要拼命工作,使自己日后能够报答他。唉!我离开时想:如果说又做了一件有道德的事情刚刚使我遭受不幸,那么至少,有生以来第一次,一种得到安慰的希望在道德展现在我眼前,尽管它很快就会再次把我投入痛苦、可怕的深渊。

时间尚早,我需要痛痛快快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就来到伊泽尔河畔的堤坝上,准备在那里散一会儿步。如同在这种情况下经常发生的那样,我的思绪把我带到很远的地方,不觉已走出去很远。这样就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我坐了下来,好更自由自在地遐思静想,不知不觉,夜幕降临,我还没想到回去。这时,我突然感到三个男人抓住了我。一个人用手堵住我的嘴巴,另外两个人迅速地把我扔进一辆马车,然后,他们登上马车,我们风驰电掣般足足奔驰了三个小时,这三个强盗中没有一个人对我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回答我任何问题。车上的窗帘拉上了,我什么也看不见。马车终于抵达一栋房子,几重门打开而后又关上。这三个人把我挟持进去,经过好几套非常阴暗的房间,最后把我扔进其中的一套,我看见毗邻的一个房间里有灯光。

“你就待在这儿!”绑架我的一个人在和他的同伙出去时对我说,“你马上就会见到你的熟人了。”

他们消失了,同时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所有的房门。几乎同时,我看见有灯光的那个房间的门打开了。我看见从里面出来一个人,手上拿着蜡烛,啊,夫人,您猜是谁?居然是杜布瓦!正是此人,这个可怕的魔鬼,无疑被最炽热的复仇的欲火烧得难以忍受了。

“过来,漂亮的小妞儿,”她傲慢地对我说,“过来接受你牺牲我去做好事应得的奖赏吧!”接着她怒不可遏地抓住我的手说:“啊!可恶的女人,我要让你知道背叛我的代价!”

“不,不,夫人,”我赶紧对她说,“不,我一点也没有背叛您。您可以去打听一下,我没有做任何让您感到不安的申诉,我没有吐露会连累您的任何一个字。”

“可你不是一直在反对我的计划吗?你不是阻止它了吗?无耻的女人!你必须为此受到惩罚!”

这时我们正好走了进去,她就来不及再说什么了。她让我进去的那个套间,豪华富丽,灯火辉煌。最里边的土耳其式长沙发上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宽大的塔夫绸睡袍。我待会再向您详细描述他。

“我的老爷,”杜布瓦把我介绍给他时说,“这就是您要的姑娘,全格勒诺布尔的人都对她感兴趣。……这就是远近闻名的泰瑞丝,本来和那些制造伪币的人一起被判处绞刑,后来说是她无辜而且很道德,就被释放了。您看到我为您服务的技巧了吧,我的老爷?半个月前您表示极其渴望把她搞来供您消遣,今天我把她带给您了。与里昂本笃会修道院的那个漂亮的女孩相比,或许您会更喜欢她;虽然您以前也宠爱过那个女孩,她马上也会到这儿来。那个女孩无论肉体还是精神都非常美,而这一位呢,非常讲道德,美德就是她生命的构成部分。您再也找不出比她更坦率、更诚实的了。她们两个人都归您所有了,我的老爷,您今天晚上把她们两个一块玩也行;今天只玩一个,明天再玩一个也行。至于我嘛,我得向您告辞了。我向您报告一下我在格勒诺布尔的活动情况。死了一个,大人,那个男人死了,我就溜之大吉了。”

“喂!不必,不必,可爱的女人,”主人大声叫嚷,“你就待在这儿吧,什么也不用害怕,有我保护你呢!你是我的快乐灵魂,只有你才有本领给我的各种游戏刺激、满足。你罪行干得越多,我就越爱你爱得发狂。……不过,这个泰瑞丝,她很漂亮……”

接着,他问我:

“姑娘,多大岁数了?”

“二十六岁,我的老爷,”我回答说,“伤心事已经太多了。”

“是呀,是呀,伤心事、倒霉事,这些我都知道,不过,这正是使我开心的、我所需要的东西。咱们就要结束你的坎坷命运了。我向你保证,不出二十四小时,你就不会不幸了……”

接着,他大声笑着说:

“杜布瓦,我有办法结束任何姑娘的不幸,对吗?”

“当然对啦,”这个可恶的女人说,“如果泰瑞丝不是我的朋友,我就不会领她到您这儿来了。她为我出了力,总得得到报酬呀!您永远也想象不出,我的老爷,这个可爱的女人在我在格勒诺布尔的行动中有多大的用处。您十分愿意替我来感谢她,我请您好好替我谢谢她。”

双方的言谈这样晦涩,杜布瓦带我进来时所说的那番话,我面前的是这么一个人,以及他们提到的那个年轻女孩,这一切立刻使我的想象中充满难以向您描述的混乱。我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直冒冷汗,只觉得快要晕倒了,就在这时,这恶魔终于以实际行动让我明白了。他一上来就吻了我两三下,我们的嘴巴不得不结合在一起了:他啜我的舌头,吸吮它,他的舌头伸进我的喉咙深处,似乎一直要吸走我的喘息。然后,他命令我在他面前低下头去,揪起我的头发,仔细观察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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