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利佩真想说,“好吧,就上我的牧场来吧;那儿有你的活于!”要是在从前,他毫不犹豫就会这么说,因为这一男一女都有端庄的脸——年轻、健壮。但是现在莫雷诺家的财产每况愈下,就连现有雇工的薪水也难发了。“不,兄弟,非常遗憾,我不知道,”他答道。

“我的家离这儿很远。你们打算到哪里去?”

“圣哈辛托,”那男人说。“听别人说,那里的美国人还不多。

我有个兄弟住在那儿。谢谢,先生;愿圣徒报答你!”

“圣哈辛托!”费利佩回到家后,这个地名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里。他知道,叫这个名字的那座高山在很远的地方。“胡安。卡,”有一天他说,“圣哈辛托有许多印第安人吗?”

“你是说山?”胡安。卡问。

“哎,我想是吧,是山,”费利佩说。“除了山还有什么呢?”

“还有一条山谷也叫圣哈辛托,”胡安咎道。“圣哈辛托山谷美丽、宽阔,只是那条河不怎么样。一年里大部分时间是干涸的沙滩。

但那儿的牧场很好。我知道山谷里有一个印第安人的村子;圣路易斯雷伊的一些印第安人就是从那儿来的;山上有一个大村子;全国最野蛮的印第安人就住在那里,哦,他们可凶啦,先生。”

第二天早晨,费利佩赶往圣哈辛托。为什么没人提起过,为什么他自己不知道这些村子呢?也许还有一些村子他没听说过。在费利佩敏感的脑子里,希望破灭得快,产生得也快。在一个小时里、一分钟里,可以既看见他精神振奋又看见他灰心丧气。当他骑马走近圣贝纳迪诺睡意蒙蒙的小村路时,看见近处的地平线上,一座高耸的山峰,在南方天空的映衬下。随着落日余辉的变化,从青绿色变成鲜红色,又从鲜红色变成青绿色,他自言自语道,“她在那里!我找到她了!”

这座山感染了他,就像它总是感染丽婶一样,它给人以一种难以捉摸的、庄严的感觉,似乎有什么掩藏着的东西被它提示了出来。“前面是圣哈辛托山吗?”他用鞭子指着那座山问一个过路人。

“是的,先生,”那人答道。正说着,转角那儿跑来两匹黑马,那人急位跳到一边,差点被马踩到。他站稳了身子,嘀咕说,“这个田纳西来的家伙,不把那两匹魔鬼似的黑马看好的话,早晚得撞倒人。”

费利佩朝那两匹马瞥了一眼,然后两脚一夹马肚,追了上去。“巴巴!天哪!”他激动得忘记了一切,大声呼叫起来,他拼命地催着马,边跑边叫,“前面的人停一停!赶黑马的人停一停!”

乔斯听见四处都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急忙勒住贝尼托和巴巴的□绳,莫名其妙地四处张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没容他提出任何问题,费利佩赶了上来,径直骑到巴巴的马头前,飞身下马,拉住巴巴的□绳,叫道,“巴巴!巴巴!”巴巴听得出他的声音,开始喷起响鼻,跃起后蹄倒竖起来。费利佩几乎要发疯了。在这一瞬间,他忘记了一切。他们身边围上了一群人。圣贝纳迪诺的人们对乔斯这两匹马的来历一直心存芥蒂,难怪这会儿有个旁观者听了费利佩的大声叫喊,便面露疑色地看着乔斯,“这匹马你怎么弄来的?”

乔斯是个爱说笑的人,他从来没有着急的时候。能使他改变慢条斯理的说话方式的人还没有生下来,这种时候永远不会到来。在他回答提问之前,甚至还盘起了二郎腿,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费利佩;然后他用悦耳的声音说,“嘿,先生,——从你的肤色我敢肯定你是位先生,——要问这匹马,以及那一匹马,怎么会到我手里的,说来话长呐。它们不是我的,两匹都不是我的。”

乔斯的话费利佩听得稀里糊涂,就像当初他对蕾蒙娜说活一样,乔斯看在眼里,格格笑了起来。

“如果我说墨西哥话,也评你就能听懂了,”他说,然后他用流利的西班牙语把刚才的话简要地重复了一遍,又补充说:“它们是圣哈辛托一个印第安人的;至少那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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