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一个卢布押皇后,红心皇后,美丽的皇后,波兰太太,嘻,嘻!”马克西莫夫嘻嘻地笑着说,他拿到了一张皇后,好象要瞒住大家似的,把身子紧靠在桌上,急忙在桌子底下画了个十字。米卡赢了。押一个卢布的这位也赢了。

“押二十五个卢布!”

“我再来一个卢布,我押的是孤注,小小的,小小的孤注。……”马克西莫夫快乐地嘟囔说,因为赢了一个卢布兴高采烈。

“输了!”米卡喊道。“押七点,赌注加倍!”

又输了。

“不要再押了吧。”卡尔干诺夫忽然说。

“再加倍,再加倍,”米卡接连加倍押注,每次加倍,每次都输了。但是押一个卢布的却总是赢。

“再加倍!”米卡发狠地大喊。

“二百卢布全输了,先生,再下二百的本么?”沙发上的波兰人问道。

“怎么。二百卢布已经输光了?再来二百!一次全押上!”米卡从口袋里掏出钱,刚扔下二百卢布押“皇后”,卡尔干诺夫突然用手把它按住了:

“算了!”他用他那清亮的嗓子喊了一声。

“您这是什么意思?”米卡望着他。

“算了,我不愿意看这种样子,您不必再赌了。”

“为什么?”

“有原因。您啐口唾沫,走开吧。这就是原因。我不让你再赌下去了!”

米卡惊讶地看着他。

“算了吧,米卡,他也许说得对;再说你已经输了不少了。”格鲁申卡说,话音里有一稀奇怪的调子。两个波兰人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好象感到受了奇耻大辱的样子。

“你开玩笑么,先生?”小个子波兰人严厉地盯着卡尔干诺夫说。

“您怎么敢这样?”佛罗勃莱夫斯基也朝卡尔干诺夫嚷叫。

“不许嚷,不许大吵大嚷!”格鲁申卡喊道,“你们这些火鸡!”

米卡挨个儿地望着他们;但是格鲁申卡的脸上有一种什么神情突然使他吃了一惊,同时在他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意外的新念头,一种古怪的新的想法!

“阿格利皮娜小姐!”小个子波兰人气得满脸通红,刚要开口说话,米卡忽然走近他的身边,拍拍他的肩。

“阁下,跟你说两句话。”

“你有什么事,先生?”

“到那间房里去,上那间屋里去,对你说两句好话,最好的话。你会满意的。”

小个子波兰人惊讶起来,害怕地瞧了米卡一眼,但还是立刻答应了,不过必须附带一个条件,就是佛罗勃莱夫斯基也要同去。

“保镖么?让他也去,他也应当去!甚至非有他不可!”米卡大声说。“开步走,先生!”

“你们到哪里去?”格鲁申卡惊慌地问。

“我们马上就回来。”米卡回答。他脸上显出一种勇气,一种意料不到的胆量,跟一小时以前他走进这屋子来的时候完全不同。他领两个波兰人到右首的屋里去,不是合唱队的姑娘们正在聚集并且正在那里摆餐桌的那间大屋子,而是另外一间卧室,里面放着箱笼衣柜和两张大床,每张床上有象小山似的花洋布枕头。角落里一张木板小茶几上点着一根蜡烛。波兰人和米卡面对面坐在桌旁,大个子波兰人佛罗勃莱夫斯基在他们的身边,倒背着手。两个波兰人态度严峻,却显然带着好奇的神情。

“有什么事情吩咐?”小个子波兰人嘟囔说。

“有一点事情,先生,我不必多说什么话,我给你钱,”他掏出钞票来,“想不想要三千卢布?你拿了以后,立刻离开这里,走你的路。”

波兰人探究地望着,两眼瞪得老大,目光死死地盯着米卡的脸。

“三千么,先生?”他同佛罗勃莱夫斯基对看了一下。

“三千,先生,三千!你听着,先生,我看你是一个懂事的人。你拿了这三千卢布,就给我滚蛋,——把佛罗勃莱夫斯基也带走,听见没有?但要现在就走,立刻就走,而且永远走开,明白了么,先生,直接就从这扇门里出去,永远离开。你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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