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在海面,黄海的中央,我在船舱里偶尔看见了从修善寺带来的莲花,它们支撑了两三天,现在已枯萎了,可怜巴巴地,在我的地毯上撒下了它们粉色的花瓣。
我保存过那么多跌落在尘埃里的凋谢的花朵,都是我临出发的时刻,零零散散从世界各地拾来的。这种东西我保存了那么多,以致变成了标本集,成为支离破碎的、可笑的收藏品。然而,不,我没有收起这些莲花,虽然它们是我在长崎度更最后的活生生的纪念品。
我把它们拿在手中,然而带着某种敬重;我打开了我的舷窗。
从烟雾弥漫的天空,有一线青色的微光落到水面,一种发黄的晦暗阴沉的暮色垂降至黄海,我感觉出我们已经开往北方,秋天临近了……
我把它们——可怜的莲花——扔进无垠的大海,一面为给了它们如此凄惨和巨大的墓地——与日本的相比——而表示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