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一个手指放在嘴唇上,然后就消失了。

“我都没有来得及跟她说,埃斯帕尔侯爵夫人希望看到吕西安上绞刑架呢!……”法官妻子回到出租马车上这样想。

她回到家里,心情惶惶不安。法官见了她,便问道:“阿梅莉。你怎么啦?……”

“我们夹在两股火力中间了……”

她在丈夫耳边把会见公爵夫人的情形说了一遍,生怕贴身女仆会在门外偷听。

“这两位夫人,哪一位权势更大?”她最后说,“侯爵夫人在那件要求宣布她丈夫禁治产处分的愚蠢案件中,差点儿把你给连累了,而公爵夫人照顾我们的一切。一个对我模棱两可的许诺,而另一个则说你‘先当推事,然后是首席庭长!……’老天不叫我给你出主意,我也永远不再参与法院的事情了。可是,宫廷里的人怎么说,人家准备干什么,我还应该如实向你报告……”

“阿梅莉,你知道今天上午警察局长给我送来了什么?而且派谁送来的?是派王国警察总署一个最重要的人:保安科的比比——吕班,他对我说,这个案子关系到国家机密。吃饭吧,吃完后上多艺剧院……今天晚上我们在安静的书房里谈谈这些事,因为我需要你的智慧。法官的智慧也许不够用……”

在类似的情况下,十个法官有九个会否认妻子对丈夫有什么作用。但是,如果说这是社会生活中一个极为特殊的例外,人们还是可以认为它虽然属于偶然,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法官与教士一样,尤其是在法官精英云集的巴黎,他们很少谈论法院的案子,除非案子已审理完毕。法官的妻子不仅装作从来都一无所知的样子,而且个个都很有默契感,明白这样的道理:如果她们知道某些秘密,而又让别人察觉出来,那就会损害自己的丈夫。但是,如果遇到一些重要机遇,事关采取什么措施能实现丈夫的晋升,很多妻子就会像阿梅莉那样跟法官二起商议。这些例外情形由于总是不为人所知,就更不必加以肯定,它完全取决于夫妻之间两种性格相争以什么方式告终,当然,卡缪索夫人是完全控制自己丈夫的。当一家人沉沉入睡后,法官和妻子坐到办公桌跟前。法官已经把这一案子的各种文件整理好,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警察局长应我的请求派人送给我的记录。”卡缪索说。

卡洛斯·埃雷拉神甫。

此人肯定就是名叫雅克·柯兰、“绰号”“鬼上当”的那个人最后一次被捕是在一八一九年。当时有个伏盖夫人在讷弗——

圣热内维埃弗街经营平民膳宿公寓,他化名伏脱冷藏身于公寓中。他就是在这幢寓所被捕的。

页边有警察局长亲手写的字样:

已经通过信号台命令保安科长比比——吕班立即返回协助核对。因为他认识雅克·柯兰本人,一八一九年他在米肖诺小姐协助下派人逮捕过雅克·柯兰。

当时伏盖公寓的寄宿者至今仍然在世,可以传唤他们,以确定这个人的身份。

这个所谓卡洛斯·埃雷拉便是吕西安·德·鲁邦普雷的挚友和谋士。三年内,他向吕西安·德·鲁邦普雷先生提供了大量金钱。这些钱显然都是诈骗来的。如果能确定这个所谓西班牙人与雅克·柯兰是同一个人,凭他们之间的这种勾结,就能对吕西安·德·鲁邦普雷先生判罪。

侦探佩拉德的猝死是雅克·柯兰、鲁邦普雷或他们同伙下毒的结果。暗杀的原因是由于该侦探早已发现这两名狡猾的罪犯的线索。法官指了指警察局长在页边亲笔写的一句话;这是我亲自知道的情况。我能肯定吕西安·德·鲁部普雷先生卑鄙地愚弄了德·赛里奇伯爵老爷和总检察长先生。

“你有什么想法,阿梅莉?”

“真可怕!……”法官的妻子回答,“把它念完吧!”

苦役犯柯兰由于犯罪,变成了西班牙教士,他的作案方式比柯尼亚尔因杀人而变成德·圣赫勒拿伯爵更加巧妙。

吕西安·德·鲁邦普雷。

吕西安·夏尔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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