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说,你快说!……为了你,我习(什)么都能做……,我喜欢央(让)你取笑!”
“您看,吕西安·德·鲁邦普雷此刻正跟您的妻子在一起。请您也像他那样年轻,那样漂亮吧,如果能这样,您就可以垂手得到拿您所有百万的金钱也永远买不到的东西了!……”
“我走了。因为,金(真)的,今天晚上你对我太不好了……”“猞猁”拉长了脸说。
“好吧,再见!”艾丝苔回答,一嘱咐乔治把您的床头垫得高一点儿,再让脚往上倾斜,今晚您的脸色像中风一样……亲爱的,您可不能说我不关心您的身体啊!”
男爵站起身,摸到了门把。
“过来,纽沁根!……”艾丝苔做了一个高傲的手势,把他叫回来。
男爵向她倾身过去,像狗一样驯服。
“您想看到我对您亲热,今晚在我家给您喝甜酒,一边跟您说些悄悄话吗,胖鬼?”
“你叫我心都水(碎)了……”
“心都水(碎)了,可以用一个词说,叫伤心!……”她说,一边嘲弄男爵的发音,“嘿,你把吕西安给我带来,我要请他来赴我们的伯沙扎尔[注]盛宴,我肯定他不会不来。您若能办成这桩小小交易,我一定会对你说我爱你,我的弗雷德里克胖子,你可以相信这一点……”
[注]伯沙扎尔:古巴比伦摄政王,常沉溺于狂欢盛宴。
“你系(是)一个迷银(人)精,”男爵说着吻了吻艾丝苔的手套,“你总系(是)到最后开(给)我一点儿抚慰,要系(是)介(这)样,我宁愿听一顿更大的秋(臭)骂……”
“好了,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她说,一边用手指威胁着男爵,就像大人吓唬孩子一般。
男爵连连点头,仿佛落入圈套的鸟儿恳求猎人释放它一样。
“天哪!吕西安怎么啦?”当她单独一人时,她心里想,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他从来没有这么悲哀过!”
当天晚上,吕西安遇到了这样的事;九点钟,吕西安和每天晚上一样,坐上他的双座四轮马车出门,准备去格朗利厄公馆。像所有的年轻人一样,他把自己的坐骑和驾驭有篷双轮轻便马车用的马留着上午出门用,冬天晚上出门他坐一辆双座四轮轿式马车,然后到最近的马车出租店租一辆最漂亮的四轮高级马车,并配上最漂亮的马匹。一个月来,一切都称心如意:他已经在格朗利厄公馆吃过三次晚饭,公爵待他颇为热情。他在公共马车公司的股票卖了三十万法郎,这使他又偿付了三分之一的地产款项。克洛蒂尔德·德·格朗利厄精心打扮自己,每当吕西安走进客厅,她的脸上好像抹了十瓶脂粉,而且公开宣称为他而神魂颠倒。几位地位很高的人谈到吕西安和德·格朗利厄小姐的婚事时,也认为已经十拿九稳。曾任法国驻西班牙大使和外交大臣的德·肖利厄公爵已经向德·格朗利厄公爵夫人允诺,要在国王面前为吕西安求得侯爵称号。
那天晚上,吕西安在德·赛里奇夫人家用过晚餐,便按惯例从肖塞一当坦街到圣日耳曼区进行每日一次的走访。他到了门前。车夫叫门。大门打开后,车夫站在台阶前。吕西安从车上下来,看见院子里有四辆马车。一个负责开关前厅大门的仆人看见德·鲁邦普雷先生,便走上前来,到了台阶上,像士兵换岗一样,站在门前。
“老爷不在家!”他说。
“公爵夫人可以招待客人。”吕西安对仆人说。
“公爵夫人也出门了。”仆人沉着脸说。
“克洛蒂尔德小姐……”
“我想,公爵夫人不在家,克洛蒂尔德小姐是不会接待先生的……”
“可是,里面有客人。”吕西安感到震惊,反驳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仆人回答,尽量装出一副既愚蠢又恭敬的姿态。
对于把礼仪当作社会最了不起的法律的人来说,没有比礼仪更可怕的东西了。吕西安马上明白了这难以忍受的一幕对他意味着什么。公爵和公爵夫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