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房子’!”男爵愉快地重复一遍,“那么,你接休(受)了?……”

“当然啦,一百个接受,你这头傻动物。”她说着,微微一笑。

“动物系(是)够……”

“说说亲热话阿!”她接过话头,望着他。

可怜的“猞猁”抓住艾丝苔的手,把它放到自己的胸口:他有足够的动物性来感受这一切,但却傻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看我的心跳得多么厉害……几(只)想说一句亲叶(热)的话!……”他继续说,然后带他的女神(他说“女营”)到卧室里去。

“哦!夫人,”欧也妮说,“我可不能呆在这儿!你们想急于上床了。”

“那么。”艾丝苔说:“对于这一切,我想一下子酬谢你……嘿,我的大象,晚饭后我们一起去看戏,我有多少天没看戏了。”

艾丝苔正好有五年没进戏院了。当时全巴黎的人都去圣马丁门剧院看一出名叫《理查·德·阿尔林顿》[注]的戏。演员阵容强大,演出效果极为逼真。艾丝苔像所有天性纯朴的人一样,既喜欢领略那种使人吓得发抖的感受,也喜欢让自己洒下情意绵绵的眼泪。

[注]这是大仲马写的一出戏,于一八三一年十二月十日在圣马丁门剧院上演,获得成功。

“我们去看弗雷德里克·勒迈特尔[注]的演出吧,”她说,“我很喜欢这个演员。”

[注]弗雷德里克·勒迈特尔(一八○○—一八七六),法国演员。

“介(这)系(是)一缺(出)野蛮的戏。”纽沁根说。他认为在适当时候也该炫耀一下。

男爵派仆人去剧院,将首场演出时戏台两侧的两个包厢租下一个。这又是巴黎一种奇特的事儿!当剧场因短暂的成功而爆满时,在开幕前七分钟,舞台两侧总还有一个包厢没有租出去。如果没有像纽沁根这样满怀激情的人来租用,剧场的经理就会把它留给自己。这个包厢跟舍韦酒家的时鲜一样,是对巴黎奥林匹斯山上心血来潮的举动所征的捐税。

餐具就不用说了,纽沁根早就存放了三套餐具;大、中、小各一套。大套餐具用作吃餐后点心,包括大盘小碟,全是镀金雕花银器。为了不显得金银器堆满餐桌,银行家弄来一套萨克森式的轻薄精美瓷器,它比一套银器还贵。至于台布,有萨克森的,英国的,弗朗德勒的和法国的,都是锦缎花纹,异彩纷呈,美不胜收。

晚餐时,男爵尝到亚细亚做的菜,感到惊喜。

“我介(这)回明白了,你为习(什)么叫阿细阿(亚细亚),”他说,“你做的系(是)阿(亚)洲菜。”

“啊,我开始相信他爱我了。”艾丝苔对欧罗巴说,“他刚才例说了一句像样的话。”

“说了号(好)几句呢。”他说。

“嘿,他比人家说的杜卡莱的味道更浓。”风尘女听到男爵不由自主说出这种庄重而天真的回答,笑盈盈地说。

菜里放了很多调料,要叫男爵吃了消化不良,好让他吃完早点口家。因此,他在这里第一次与艾丝苔相见所得到的乐趣也就这么多。看戏的时候,他不得不喝一杯杯糖水,幕间休息时让艾丝苔一个人留在那儿。不知是预先安排还是巧合,杜莉亚、玛丽艾特和杜·瓦诺布尔夫人那天也来看戏。《理查·德·阿尔林顿》的演出获得巨大成功,而且确实名不虚传,这种成功只有在巴黎才能见到。看了这出戏,所有男人都认为可以把自己的妻子抛到窗外去。所有的女人也愿意自己受这种不公正的压迫。女人们心里想:“这太过分了,我们只不过是让人家推来推去……不过,这种事情是经常发生的!……”然而,像艾丝苔这样的美人,像她这种打扮,她在圣马丁门剧院舞台两侧的包厢里大出风头,是不会不受惩罚的。所以,从第二幕起,在那两名女舞蹈演员占用的包厢里,就开始一阵骚动,原因是她们认出了这个无名美女就是“电鳐。”

“啊,是她!她从哪里钻出来的?”玛丽艾特对杜·瓦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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