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风车就是会旋转,没什么好奇怪,但是武藏心头一惊,打算离被起身。
“……奇怪?”
他仔细聆听。
好像听到在哪个地方有轻微的开门声,当门一关上时,原来转动的风车便静止下来。
想必从刚才一直有人在进出这家的后门,虽然蹑手蹑脚,十分小心,但是门在开关之间,风吹动门帘,风车也跟着旋转。武藏觉得五彩缤纷的风车好像蝴蝶一般,时而张翅飞舞,时而停止。
武藏本想爬起来,但立刻又缩回被窝里,他全神贯注,想要察知这屋子里的动静,就像裹着一片树叶便可知晓大自然各季节的昆虫,紧绷的神经贯穿全身。
武藏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是多么危险。但是他不了解为何他人,也就是这里的主人户梅轩要杀害自己。
“难道我上了贼船?”
一开始武藏如此判断。如果是盗贼,只要瞧见武藏轻便的行装,便知道没东西打抢。
“恨我吗?”
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武藏仍然不明就里,但是他的皮肤已经感觉到有人渐渐逼近自己的性命——到底是这么等待对方来?还是先发制人呢?他必须取舍其一。
他悄悄伸手到床下找到了草鞋,再将草鞋拿进被窝。
风车突然开始急速旋转,忽隐忽现的炉火余光照着风车,看来好像变幻万千的花朵一样,不断旋转,现在,他听见屋里屋外有明显的脚步声!他把被窝隆高,做出有人睡在里面的模样。终于,在门帘那儿出现两道目光,有一名男子握刀潜行过来,另外一人手拿长枪绕过墙壁,来到被窝的另一边。
“……”那两名男子倾听被窝里的动静,看着隆起的被窝。这时,又有一个人从门帘走过来,正是户梅轩,他左手拿着锁链镰刀,右手抓着称铊。
“……”
“……”
“……”
一对、两对、三对眼睛……
三人以眼示意,屏气凝息,站在枕头旁边的人“啊”一声踢翻枕头,另一旁的男子立刻拿着长矛对着被窝。
“起来!武藏!”
梅轩抓住铜铊和锁链镰刀,后退一步,对着被窝大叫。
被窝里并无反应。
不论他们拿着锁链镰刀打过去,用长矛戳着棉被,或大声叫喊。被窝里仍毫无反应,因为,应该睡在被窝里的武藏早已不在那里了。
拿着长矛的男子用枪掀开棉被。
“啊……他逃跑了。”
大家一脸的狼狈,急忙四处寻找,梅轩一看到旋转中的风车马上会意过来。
“门开着。”
说完,立刻跳到门口。
“糟了——”另外一个男子叫了起来。因为他看见工作室和房间中那扇通往阳台的门是开着的。
屋外蒙上一层白霜,有如月光般皎洁。刚才风车突然旋转了起来,就是因为刺骨的寒风从这扇门吹了进来的缘故。
“那个混账东西,原来从这里逃走了。”
“门外把风的人是在干什么!把风的人呢?”
梅轩急忙大叫:
“喂!喂!”
大声怒骂,跑到屋外一看,屋檐下一个黑影蹲在地上。
“老大!老大!抓到武藏了吗?”
黑暗处,传来小声的问话。
梅轩不由怒火中烧。
“你在说什么?你们是干什么的?武藏那个混蛋早已经闻风逃走了。”
“咦!逃走了……什么时候?”
“你还有脸问我?”
“奇怪了?”
“全是一群酒囊饭袋。”
梅轩在那个门进进出出,然后说道:
“他只有两条路可逃,一条是越过铃鹿山,另一条是往津镇的街道。应该尚未走远,我们快去追吧!”
“往哪儿追?”
“我往铃鹿山的方向,你们往街道追去。”
屋内屋外大约有十人左右,还有人拿着枪炮。
每个人的装束都不一样。拿枪的看起来像个猎人;拿刀的看起来像个樵夫;其他人可能也是同一阶层的,都听命于户梅轩,他们个个面目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