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产酒的南方,贵族喝酒会把人喝穷。在北方却不一样,因为喝啤酒可能会使一个贵族胀破肚子,但不会使他倾家荡产。德国人爱吵架。这是由于他们爱喝酒的缘故,而不是由于他们心地不好。他们吵架不记仇,不图报复。要是他们喝醉的时候做了一笔坏生意,他们醒来之后还是信守这笔生意。他们使窗子经常保持明亮,也往往通过衣着如何来判断一个人。不管路旁种的是什么水果、谷物或蔬菜,你只管摘来吃。主人看见你吃还会说句:‘老实人,欢迎你吃。’不过,要是你在路旁摘了一粒葡萄,你的生命就会遇到危险,因为你是吃了上帝让人醉的东西。法国人说话客气得多,但没有那么真诚。反正好听的话不花他们一个铜板。他们把这叫做‘开空头支票’。”

丹尼斯:“真是些狡猾的家伙!哈!哈!”

“不过,礼貌可真是在他们心中根深蒂固,甚至溶化在他们的血液里。他们通常爱说:‘劳您的驾请坐。’这些说话的小例子也说明他们性格的倾向。再举个例子吧。当你看公开演出时,要是你想离开一下而仍然保留你的座位,你只消把你的手巾系在凳子上,就不会有哪个法国男人或女人占你的位子,而宁肯为你留着座位。”

凯瑟琳:“天哪,这可真叫懂礼貌!我喜欢法国!”

丹尼斯站了起来,很得体地把手放在护胸板上表示谢意。

“不过,他们开玩笑时说的话可很不礼貌,甚至令人吃惊。‘魔鬼带着你滚吧!’‘见鬼去吧!’等等。我想他们并不真想实现这种可怕的愿望,只是习惯而已。他们喝酒有节制,往往在酒里搀水,还边喝边唱歌跳舞,真是些令人愉快的伙伴。他们不喝别人的杯子,倒是件怪事。至于打仗,英国人在战场上可以胜过法国人,但法国人在城市的攻守方面却很内行。奥尔良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在奥尔良,法国人对围攻的英国人进行反包围,用他们的双重、三重弓炮把英国人打得抱头鼠窜。本世纪以来多次围城的战例也说明了这一点。他们的男人比任何别国的男人都更喜欢奉承他们的女人,却打从心底里轻视她们。不过,一个女人也可能成为他们的最高统治者。此外,他们还经常将他们的女罪犯处以绞刑,而不是像别的国家惯常做的那样,将她们体面地处以溺刑。法国旅店里的家具一般是核桃木做的,而德国旅店的家具却只是枞木做的。法国的窗子都做得不好。下半部是木头的,能打开,上半部是玻璃的,但固定不动。因此,仆人无法够着它将玻璃擦干净。德国的窗子全是玻璃,可以活动,无论从远处还是近处看去都像钻石般闪光。法国许多穷人的房子根本不安玻璃窗。有一次,我看见一个法国人走过教堂时不脱帽。这种现象无论在荷兰、德国或意大利我都从没见过。许多旅店都领旅客看他们的被子,好让他们放心,相信它们很干净。他们还让旅客在火前暖身子。这真是一个值得赞赏的习俗。法国人接待旅客很亲切,使你有宾至如归的感觉。但大多数情况下,他们都会敲旅客的竹杠,有时还会割旅客的喉咙。他们以法律严酷作借口为自己辩解。而他们的法律也的确差点把鼻子插进了每个盘子碟子,把指头插进了每块馅饼。在法国,体面的绅士们在室内戴着帽子,穿着皮衣,但外出时反而穿得比较单薄。在德国,人们只是外出时戴帽,穿毛皮大衣,在室内则光着头,衣裳单薄地坐在火炉周围。

“法国的习惯不像我们荷兰的习惯那样容许在教堂做礼拜时让男人和女人混杂在_起。在法国,妇女们总是围着神父们一排排地蹲着,而男人则站在她们后面。法国出产棵麦、亚麻和酒。他们每有三匹骡子才有一匹马。羊群都黑得像煤炭。

“德国的蜗牛是红颜色的。我一点没撒谎。法国人花钱请行吟诗人吟唱,但培养幽默和风趣来创造自己的乐趣。德国人则培养戴着耳帽的职业性小丑。小丑通过装疯卖傻来乐得德国人大笑一通。装疯卖傻本来是只能激发怜悯而不能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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