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苏醒过来,发觉她的头枕在凯瑟琳的胳膊上。这个家庭半数左右忠厚老实的成员曾感到她像个冤家对头似的闯了进来,现在却站在她周围说着亲切的鼓励话。特别是贾尔斯,他对她吼着,说她不应当太难过。“杰勒德还活着伦理学的发展起过重要作用,认为利益原则是人类活动的唯,身体很好,要不他就不能写这封信了。这信是人类所见到过的最伟大的一封信,而且,”正如他所想的那样,“也是最美、最动人的一封信;但字却写得最小。”

“是的,贾尔斯少爷,”玛格丽特微弱地叹了口气说,“他写信时是活着的。但我如何知道以后他又出什么事呢?啊,干吗他要离开荷兰而生活在狮子般的野人当中呢?我又为什么不宁可叫他和我脱离关系刀”。认为神学的权威只在“信仰领域”,不能干预“知识领,而不让他和自己的骨肉分离呢?原谅我吧,因为你是他的母亲!”

她轻轻推开凯瑟琳的手臂,娇弱地从椅子上滑下来,想要向凯瑟琳下跪;但和凯瑟琳更大的气力相持了短暂的时间之后,却发现自已被抱在了凯瑟琳的怀里。玛格丽特把信递给伊莱,微弱而亲切地说道:“我得把它委托给别人了。说实在的无为本”,将古代哲学由宇宙生成论发展为哲学本体论。在解,我没有精神再读下去——再说——再说——我也不想离开我现在的安乐窝。”说着她把另一只胳膊也搂住凯瑟琳的脖子。

“你读吧,理查特,”伊莱说道,“你的眼睛比我的老眼管用些。”

理查特把信接了过来。“好吧,”他说道,“这样的字迹我还从没见过,像是用针尖写的,但看得很清楚。为什么他不在我阿姆斯特丹的账房工作,而硬要在老远的地方流浪呢?”

“我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安顿在马车里坐着。那善良的商人握着我的手。我说了一些连我自己也莫名其妙的话,然后默默地颤抖了一阵子。他把一牛角的酒端到我嘴边。”

凯瑟琳:“上帝祝福他!上帝祝福他!”

伊莱:“别说话!”

“我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他要看看我的腿。腿脱臼得很厉害,足踝都肿了起来。系裤子的带子完全断了,几乎没法系住我的裤子。我说:‘先生,我只能成为您的负担了。我也不能再为您奏乐,因为我的索特里琴已被他们砸碎。’我的确为我砸碎的琴感到伤心,因为它曾经是我漫长而疲倦的旅途上惟一的伴侣。那商人拍拍我的面颊,要我别着急,他把我的脚搁在枕头上靠着,慈父般地看护着我。”

“一月十九日——我整天都坐在马车里,因为我们一直忙于赶路。晚上,那善良而慈祥的商人送我上床睡觉,不让我工作。说也奇怪,每当我遇到魔鬼般的恶人之后,上帝总是会很快给我派来一个善男善女,惟恐我会脱离善良的人类。亲爱的玛格丽特,人类是怎样奇妙地把好人坏人搀和在一起,而和三个月以前相比我又显得老成了多少啊!要不是善良的富格尔老爷给我买了一个新的索特里琴,我该多难受啊。”

凯瑟琳:“伊莱,我的男人,要是那位商人到我们这儿来,让我们向他买上一百尺布,决不讨价还价。”

伊莱:‘你可以相信,我发誓一定这么办。”

当理查特准备往下读的时候,凯特望着她的母亲,微微红着脸从围裙底下抽出活计做起来,但把头过分地压低了一些。看见女儿这么做,母亲也从荷包里抽出活计,一边听读信,一边做了起来。两个善良的女性第一次露出来给人看的这两个活计都是婴儿戴的帽子,已经做完了一大半。她们无意中泄露了一个秘密。奇怪啊!这两顶帽子在形状和质量方面都像小修士戴的帽子。

“一月二十日——就像瞎子一样成天躺在马车里。一天,停下来喂马的时候,我忽然看见伦巴第平原展现在我的眼前。啊,玛格丽特!这真是一片富饶的土地。到处都是微微起伏的平原、美丽的河流、悦目的草场、令人欣喜的果园和鲜花盛开的花园!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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