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当兵的?对了,我的确碰到过一个当兵的。”

“那就得了。那当兵的也到这儿来找同一个玛格丽特。”

“对了,是不是那一听说她走了就冲着我们气得像疯子似的家伙?”小姑娘插嘴说,“我敢担保,他的长胡子和她的脸蛋是老相识。”

“你不知道的别瞎说。”凯瑟琳厉声说道,“你还年轻,别学。对年纪大的人说他们的坏。别走!好伙计,请你给我多介绍一下这位当兵的。”

“我也只知道他是到这儿来找玛格丽特·布兰特的。我告诉他,她和她父亲在一个有月亮的晚上跑掉了。有些人猜,既然他们都是懂巫术的,那么是魔鬼带着他们飞走了。他说:‘你既然告诉我这个坏消息,愿魔鬼也带着你飞走吧。’这就是我得到的报答。他又说:‘不过我怀疑你是说谎。’我说:‘如果你认为是这样,你就自己去瞧瞧吧。’他说,‘我会去瞧的’,一边说一边喷出满嘴的胡言乱语,我老婆还以为是骂人的话。他匆匆忙忙地走到彼得的茅屋,但很快就走了回来,改变了口气说,‘你讲对了,我错了’,并把一个银币塞进我手里。你们谁把银币拿给这位太太瞧瞧吧,这样她就会相信我的。今天已经有一次让别人讲我说谎了。”

“用不着。”凯瑟琳说道。尽管如此,她还是审视了一下那枚银币。

“他像有些沉默发愁,是吗,丫头?”

“是这样。”年轻的姑娘热心地说道,“太太,他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男人。面孔像朵玫瑰,胡子黑得发亮,额上的眼睛像两颗野李子。”

“我只见他胡子蓄得很好,”凯瑟琳说道,“至于其余的,我这个年纪,就没像我还是个年轻的傻丫头时那样细看了。不过他看来十分有礼。他向我脱帽行礼,好像我是个皇后似的,当然我也向他十分恭敬地还了个屈膝礼,礼尚往来嘛。但我没想到他是她的老相好,也很可能是——谁是市上的面包师?”

那男人由于与她素不相识,不禁对她这迅速而平易的转移话题大睁其眼睛。

“太太,有两个面包师:约翰·布什和埃里克·杜纳尔德逊,全都住在这条街上。”

“那么再见吧,好伙计,愿上帝保佑你们。”说着她便开步走。但她的轻快脚步此刻已是平着落地,而不是兴高采烈地脚后跟着地了。她问那两位面包师彼得·布兰特是否是欠着他们的债离开的。布什说他们不是他的顾客。杜纳尔德逊说:“没欠一文钱的债。他女儿在他们要走的那天晚上过来清了账。我不相信他们在市上欠谁一文钱的债。”这样,凯瑟琳就毫不费力地获得了她想要的这类情报。

“你能告诉我这个玛格丽特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她转身要走时问道。

“不大合我的口味,因为她太沉默寡言。我喜欢爱唠叨的顾客——在我不太忙的时候。不过她有一个好名声,说她是个孝女。”

“这可不是个小小的夸奖。听说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

“嘿,太太,您是从哪儿来的?”

“特尔哥来的。”

“啊,那好,您可以自己判断吧。小伙们都叫她‘塞温贝尔根之花’;姑娘们也的确嘻嘻哈哈地嘲笑这个,甚至把她说得分文不值。她们给她找出许许多多毛病,但任何两个姑娘也休想就她的毛病所在取得一致看法。”

“这就够了。”凯瑟琳说道,“我看塞温贝尔根的面包师并不傻,年轻姑娘也不比别的城市的更浅薄。”

她买了一大块面包,一半是基于公正和同情(因为她自己也有间铺子),一半是想拿回去给家里人看,说明她每天给他们吃的面包要比这个好得多。然后,她垂头丧气地走回特尔哥。

凯特带着欣喜的目光在城外迎接她。

“行了,凯特姑娘,幸好我走这趟。我的心都碎了。杰勒德被她狠狠地侮辱了。那小孩不是我们家的,生他的娘从现在起也不算我们家的了。”

“哎呀,妈妈,我真听不懂你的意思。”

“别再问我了,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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