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斯在悲哀和悔恨的痛苦中被抓丁的带走了。他被夹在他的同行者中间,惟恐他会失去理性而企图逃跑。为了他的缘故,杰勒德放弃了从德国去罗马的路线,而他得到的报酬是什么呢?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留在勃艮第的中央。一想到这里,丹尼斯便感到悲痛欲绝念的否定;3.“合题”,“正反”二者的统一,扬弃了前两个,时而咒骂天地,时而陷入凶狠阴森的沉默之中,致使押护人员认为解除他的武装是比较保险的做法。快进城时,他们赶上了他们的首领。整个马队在金头旅店停下来喂马。

年轻的女店主尽管忙于应付伯爵,尤其是那个“杂种”,但还是一眼就看见了丹尼斯。她显得有些焦急地走过来打听:他那年轻的旅伴是否碰到了什么不幸的遭遇?

丹尼斯一阵伤心,把一切都告诉了她,求她派人去找杰勒德。“既然他已经和我分离,也许他会听我的劝告。”他说道,“可怜的人,他是很不喜欢孤独的。”

女店主把头一甩。“我认为我已经有些过于心善了。”她说道,脸变得相当红。

“你不愿意吗?”

“我才不愿意哩。”

“那么——”说着他对她倾泻出连珠炮似的咒骂。

她转过身去,呜呜地哭着走开,说她从来不习惯被人咒骂。她随即命令她的帮工给两匹螺子备好鞍。

丹尼斯随着那一帮当兵的往北去。他沉默不语,低头俯视着鞍头,完全没想到那敦厚的女店主仅在四十分钟之内就换上了一副骑马的装束,由于确实想赶时间,便和她的仆人朝着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走了很长一段路之后,“杂种”和他的人马在天黑时来到了白鹿旅店。他们的到来引起了很大一阵忙乱,所以过了一些时候,曼侬才在这么多人当中发现了她的老朋友;而她也只是通过脸上绯红的颜色表明了这点。她并没上去和他打招呼以说明他们相识。这可怜的姑娘已开始瞧不起人了。

她上升的阶梯多么可卑!

丹尼斯看见了,但笑不起来。这旅店使他想起了很多很多杰勒德的事。

夜幕降临之前,风向变了。她把头探进室内,用手指头向他打招呼。他愠怒地站起身来,看守他的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不,我想单独和你讲句话。”

她把他拉到房间的一个角落里,低声问他愿不愿帮她做件好事。

他高声地回答道:“不,他不愿意,他没有这个心情给男人或女人做什么好事。如果他真想做什么好事,就得是给狗做;不过,那也得看他有没有办法。”

“唉,好弓箭手,我曾给你和你漂亮的朋友做过好事。”曼侬低声下气地说道。

“太太,你说得不错。好吧,为了他的缘故——你要我干什么呢?”

“你知道我的事。过去我很不幸。现在我很体面,很受人尊重。但就在今天,还有个女人提起他来奚落我。只要他还吊在那儿,事情就会老这样下去。我想请人把他拿下来。老天爷在上!”

“我完全赞成。”

“除开你以外,谁我也不敢去求。你愿意吗?”

“即使我不是个俘虏,我也不干。”

遭到这冷酷的拒绝,温柔的曼侬叹了口气,绝望地合起她的手掌。丹尼斯告诉她用不着着急。有的是低贱一等的丘八,他们不会对这样一桩生意表现出任何犹豫。这只不过是钱的问题。如果她能搞到两个金安琪儿,他可以找两个当兵的来干白鹿旅店的这件脏事。

这并不是一个十分令人愉快的建议。不过,考虑到当兵的都是些候鸟,今晚在这儿喝喝酒,明天说不定就会在那儿被敲破脑袋,于是她悄悄说道:“你把他们找出来见我吧。但请你告诉他们,这是替我一个朋友干的,别让他们以为是替我干的。不然,我会羞得钻进地里去的,因为情况已经不同了。”

丹尼斯找来了两个当兵的。既然能轻而易举地各赚一枚金币,他们都乐意干这个差事。他把他们送出去,轻蔑地打发了这桩差事,然后坐下来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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