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勒德叹了口气。“但愿你还能再看到你那些金币。像你这样信赖一个普通的陌生人,可见你对女性的尊崇简直是到了惊人的地步。至于我,我对她们是很不了解的。我只见过一个,使我能像爱你一样地爱她。但古人一定是了解的,而他们对女性是蔑视的。古人说:‘妇人轻如鸿毛。’这不过是让内冬的名言‘妇人分文不值’的拉丁文说法。再说,你只消看看我们这一代的老人,由于他们不再受欲念的蒙蔽,是怎样谈到女人的吧。比如说,那位市政官。”

“嗬!你这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丹尼斯叫道,“竟然看不出为什么那老笨蛋那么挖苦可怜的女人!在被他抹黑的千百万女人当中,要是有一个看中了别的男人,而没看他,他就会低毁上帝创造的整个女性,那长得更美的半个人类、对此,说是因为某位女士在选择上缺乏鉴别力,还不如说十之八九很有鉴别力。这证明了什么呢?这正好证明了‘男人分文不值’。”

“我看女人在你身上找到了一个精明的辩护士。”杰勒德微笑着说道。但他马上就严肃地问他为什么起先没有把这一切都告诉他。

丹尼斯龇牙咧嘴地笑起来。“要是那姑娘说‘行’的话,我本会马上告诉你。然而我们当兵的有个规矩,那就是绝不宣布我们的失败。如果每吃一场败仗,我们不倒过来宣称荣获胜利就算不错了。”

“这就说对了,”杰勒德说道,“尽管我还年轻,我已经注意到这一点。每打完一次大仗,双方的将军们都要去最近的教堂,为胜利各唱一支《荣归吾主》。我想,更恰当的是唱一支《荣归战神》,或《荣归信使神》,因为信使神兼为谎言神。”

“你很聪明,”丹尼斯赞赏地说道,“很有眼光。你能在白天看见教堂的尖塔。那么,现在你给我讲讲你这一天都在城里干了些什么。”

“行,”杰勒德说道,“你这一问问得好。要不然,我本不会告诉你。”于是,他详细地讲到了他被捕的经过,以及幸亏遇到一个什么样的偶然情况,他才得以避免长期监禁或很快将遭到的火刑。

他的叙述产生了一个没预料到或不希望得到的反应。

“我是个背叛朋友的人,”丹尼斯大声叫道,“我把你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去孤军作战而我自己却和那些娘们去掷骰子。现在请你接过这把刀,马上把我捅翻在地。”

“看在上帝的分上,为了什么呢?”杰勒德问道。

“为了以一儆百,”丹尼斯吼道,“为了给那些口口声声说重视友情却羞辱和辜负友情的伪君子一个警告。”

“哦,那好吧。”杰勒德说道,“不错,这倒是一个不坏的想法。你要我往哪儿捅呢?”

“这儿,朝我心里捅过去,就是说,朝别人有心肝,而我没有,或只有一个撒旦似的假心肝的地方捅过去。”

杰勒德做了一个假装要捅的状态,但马上用两只胳脯搂住他的脖子。“你这个大傻瓜!除开这以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捅向你的心肝。”

丹尼斯惊叹了一声,然后热情地拥抱他。被这一青春的激情和内在美的突然表现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的丹尼斯,以断断续续的声音激动地说道:“你讥笑女人——但你的一些——可爱的性格——就像女人。在你身上还保留着你母亲的乳香。连撒旦也会爱你,要不然——善良的上帝就会因为他羞辱地狱而把他踢出地狱。把你的手伸给我!把你的手伸给我!要是在到达意大利之前我让你离开我一步,愿——”接着是句可怕的赌咒。

在闹了短短的别扭之后,两个忠诚朋友之间的关系就远不止和解了。

第二天,几个强盗受审。由于受害者的遗骨已经埋葬,罪证数目减少,那小小的市政秘书感到非常气恼。不过罪证仍然颇为可观:匪徒当场被斩断的一只手、一位被谋害的妇女的头发、院长的斧子以及其他作案的凶器、头骨等等东西,这些都由发现它们的衙役宣誓作了证。在当时那个时代和地区,罪状的查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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