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监狱里,先生?老天爷!她犯了什么罪?”

“嗯,她是个证人,也许还是个不可缺少的证人。”

“知事先生,”丹尼斯插嘴道,“我想您不会把您所有的证人都关起来吧。”

这位市政官由于听到有人叫他知事而感到高兴,变得健谈起来。“遇到一桩谋杀案的时候,我们把有可能逃跑,从而使得我们无法进行审判的所有证人都拘留起来。这就是我们仍然扣留妇女的原因。一个男人有时候可以一个星期保持不变卦,而一个女人却不一样。如果她星期五对国家效忠,星期天以前她就会反悔,不信你试试。要是你们现在看到那个姑娘,你就会发现她正在因为把五个男人出卖给绞架而哭哭啼啼。假如这是五个女人,我们倒也可以信赖一张传票,因为妇女都互相瞧不起,而在这点上她们倒显得很有见识。说到这里,我想起还有别的原因把她拘留起来。请把那些旁证材料递给我,年轻的先生。”说罢他戴上眼镜。“不错,她有牵连。她是和那帮匪徒一伙的。”

丹尼斯和杰勒德立即大声表示异议。

“用不着找我的麻烦,”市政官说道,“这是白纸黑字写着的。‘让·哈代(匪徒之一)在受审时供认,’喏,这儿都是,‘那个叫曼侬的姑娘是个牵线的。她的情郎叫乔治斯·维蓬特,也是个匪徒,上个月被绞死。打那以后,她就情绪消沉,公开把他的死归罪于匪帮,说要不是他们胆小如鼠,他本不会被俘。因此,他的看法是,她出于怨忿才出卖了他们,并且……’”

“他的看法?”杰勒德愤慨地嚷道,“一个急于想对告发者进行报复的强盗的看法有什么意义?如果您硬要提出这点,那么请问他的证词能起什么作用?难道强盗从来不说谎?难道他不经常说谎,而这里又恰好存在着说谎的动机?要知道,报复是一切欲望中最强烈的欲望。啊,先生,审问一个被查获的重罪犯,而听任他通过说谎把一个老实人的生命断送掉,该是多么荒谬。你们简直是把他当做一个正直而老实的人看待,仿佛他是光天化日之下把他正直的手放在福音书上起誓了!”

“年轻人,”市政官说道,“在官府面前克制克制你的兴奋吧!听你的腔调,我看你是一个外国人。要晓得,在这个国家,我们是任何人都可以传讯的。我们不至于傻到把我们的左耳或右耳掩起来而指望获得事实的真相。”

“所以您要听任撒巳冤枉圣徒!”

“呸!呸!法律只是与男人和女人打交道。男人也好,女人也好,任凭他们怎么撒谎,不可能在一件事情上全说假话。俗语说得好:只要有人送来谷子,我们总不会把谷仓大门关起来。只是我们把谷子收下之后,要对它进行筛簸。谁告诉你我把那强盗的供词像甜水一样全吞下去了?根本不是这样。我只相信其他更充分的证据证实了的东西。”

“更充分的证据?”杰勒德感到莫名其妙,“嘿,除开那些强盗,谁还会说她坏话?”

“天哪!就是她本人。”

“她本人,先生?怎么,您也审讯了她吗?”

“我先就对你说过,我们是谁都传讯的。这儿是她的供词。你会读吗?那你就自己读吧。”

杰勒德望望丹尼斯,然后给他读。

曼侬的供词:

“我是埃尔纳尔人。由于我的不幸,于两年前离开了故乡。我不能喜爱他们硬要我喜爱的人,因此父亲抽打我。我离家出走以躲避父亲。我去当仆人。由于女主人忌妒我,我被辞退。她辞退我的理由是我调皮,不听话。去年,我和其他姑娘一道站在市场等雇主雇用。丽星客店的老板雇了我。我在他那儿干了十一个月。一个年轻人追我。我爱他。我发现旅客们来后就再也找不见了。我告诉我的情人,他叫我住嘴,并威胁我。我发现我的情人参加了一个匪帮。当他们有机会抢劫旅客的时候,店主就跑出去报告匪帮,领他们来抢。我难过地哭泣,为旅客的灵魂祷告。但我从来没去告发。一个月以前,我情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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