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们在哪儿?”

“我们在这儿。上帝祝福你们!上帝祝福你们!”

人们涌上楼梯,六只坚实而友好的手伸了出来,热情地抱住他们。“你们救了我们的命,伙计们,”丹尼斯叫道,“今晚你们救了我们的命。”

这得救的两个人看到了一个惊奇的场面:满屋子都是耀眼的火炬、弓箭手明晃晃的铠甲、晒黑的脸孔、被捆的强盗苍白的面颊以及勇士们任其躺在血泊中继续淌血的巨人。

杰勒德走过弓箭手们的身旁,目光炯炯地和他们一一握手。他们都和他亲吻,他也吻他们作为回礼。他对一个年纪和他相当,长得很英俊的弓箭手说:“求你,好当兵的,守护我一下,我感到一种异常的睡意。我睡着的时候,别让人割我的喉咙——请看在怜悯的分上。”

弓箭手笑着答应了,因为他想杰勒德是说着玩的。但杰勒德片刻工夫就合上眼皮,沉沉地入睡了。

丹尼斯对此也感到惊奇,不过他不去管它,因为这适合他当前的打算。两个弓箭手正在检查那院长的尸体,用脚把它翻了半个身,问道:“你们两个是谁把这么一个庞大的恶棍从楼上扔下来的?我们很想学学他的这个武艺。”

丹尼斯起先表示不值一提。但他不敢吹牛,因为他想那年轻的流浪汉会打断他,说“是上帝之手,而非凡人之力”等等一类的废话来出他的洋相。然而此刻,他看到杰勒德正在酣睡,便忽然对所问之事提供了如下的回答:“是这样的,伙计们,我把刀捅进这家伙,一直捅到了刀把子,但他们又拥上一两个来对付我。我得拔出刀,否则就完蛋。于是我往他肚子上一踩,再用手一拉,一只脚一踢,就送他上了天!他死在半空中,而他的臭肉一定在你们当中不客气地打滚。我敢打赌,你们吓得跳了起来。这些区区小事都过去了,还扯它干什么?让我们喝吧,伙计们,喝吧。”

弓箭手们说,在没有酒的地方讲“让我们喝吧”,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不那么容易了。

“不,我会马上给你们找酒来。我的鼻子具有很快闻出酒的天赋。你们跟我走,我跟我的鼻子走。带上火把!”说罢他们走出那间房子,找到一截台阶后,便走下去,来到一个低而潮湿的大地窖。

地窖里的气味又问又湿。墙壁上到处都布满了蜘蛛网般的东西,但实际上是潮湿的石头渗出的硝石形成的结晶。

“啊!好一股霉味,”丹尼斯说道,“即使这种地方也会藏着好酒。把你们的火把拿过来。见鬼!那角落里是什么?一堆破布?不,是个人。”

他们拿着火把围拢过来一看。嘿!原来是个人蹲在一堆东西上面,脸色灰白,在打哆嗦。

“嘿,这就是店老板嘛!”丹尼斯说道。

“起来,胆小鬼!”一个弓箭手喊道。

“喂,伙计,强盗都给捆起来了。我们这些捆他们的都渴得很。起来,带我们去取你的酒。我看不出这儿有酒瓶。”

“什么?歹徒都被捆起来了吗?”苍白的店老板口吃地说道,“好消息。要——酒吗?好汉们,我会给你们酒喝的。”

他双膝晃晃荡荡地站了起来,主动带他们去酒窖。丹尼斯插嘴说:“你们都被蒙在鼓里了,他和强盗是勾结在一起的。”

“哎呀,好当兵的,我和那些万恶的强盗勾结在一起?这说得过去吗?”

“反正那姑娘就是这么说的。”

“姑娘!哪个姑娘?哦!那个奸女人!我得狠狠地诅咒她。”

“好吧,”另一个弓箭手插嘴说道,“那姑娘不在这儿,她到知事那儿去了。既然如此,那就让公民们裁决,看这胆小鬼有罪没罪吧。因为我们不是当场抓到他的,先让他把酒拿来好了。”

“等一等,”丹尼斯精明地说道,“他干吗要咒骂那姑娘呢?他应当像我们一样祝福她才是呀。”

“唉,先生!”店老板说道,“我靠的是我的好名声。我当你面咒骂她,是因为你说她讲了我的谎话。”

“哼,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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