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击这男人和女人处于这样一种姿态,谁会猜想到他们的心是怎样冷得紧缩起来,而他们之间又是在进行着多么可怕的耳语呢?

“七个。”

“有什么武器?”

“剑和匕首。那巨人用的是斧子。他们叫他修院院长。”

“我那伙伴怎么办?”

“什么也救不了他。最好是送掉一条命,别送掉两条命。逃吧!”

丹尼斯听到这冷酷无情的劝告,血都凝固了。“可怜的人儿,你不了解当兵的心。”

他手捧着脑袋呆了片刻,无数个战胜危险的回想闪过他的脑海。

“听着,姑娘!只要你忠实于我们,有一个机会可以救我们的命。跑进城去,走到最近的一家客店,告诉你碰到的第一个当兵的,说这儿有个当兵的受到了敌人的猛烈进攻,但他有武器,只要他们跑步前进,他的生命就会得救。别说话,好姑娘,只要亲亲我得了。你跑吧!男人的性命就靠你的一双脚后跟了。”

她系起长袍就跑。他陪她一道来到路边,看着她畏缩着身子穿过大道,开始小跑。很快,她就变成了一个竖立着的阴影,继而消失在暴风雨中。

现在,他必须去找杰勒德。但怎么个去法?他得从匪帮中间穿过去。他想:会出现什么样的最坏的情况呢?因为他通过战争已经懂得,敌人所要做的往往不是你希望他去做的,而恰好是你希望他不去做的。“等我一进厨房就对我下手!那我就必须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他刚走近门闩,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里闪过。

“要是他们已经于掉了杰勒德,那么,”他想,“剩下的就是杀它一场,然后被杀掉。”他迅即张好弓,快步走进厨房。围着火坐着的是七张丑恶的面孔。店老板正在给他们斟道地的白兰地,而这在每个时代都是流血厮杀的前导。

“怎么,有客人!”丹尼斯开心地叫道,“等一下,小伙子们,我马上就来参加你们的行列。”说着他赶忙从桌上拿起一支点燃的蜡烛,打开通向楼梯的门,边上楼边喊道,“怎么,杰勒德!你到底溜到哪儿去了?”没有回答,他更大声地喊了起来,“杰勒德,你在哪儿?”

虽然时间只过了片刻,丹尼斯却感觉度过了痛苦的一个小时。这时,只听得从小小的楼梯口上面的一间房里传来了一个不高兴的、有些模糊不清的声音。丹尼斯冲了进去,发现杰勒德在睡觉。

“谢天谢地!”他用有点哽咽的声音说道,然后响亮地唱起不成调的小调。杰勒德把手指塞进耳朵。忽然间,他看见丹尼斯的脸上呈现出令人奇怪的与这突然的高兴不相称的恐怖。

“你有什么不舒服吗?”他坐起来愣愣地说道。

“别出声!”丹尼斯说道,他的手比他的嘴唇更说明问题,“听我说。”

接着丹尼斯暗示地指着门,告诉杰勒德有尖耳朵正在旁边偷听,然后继续大声唱起他的小调,在唱歌的掩护下,低声插进了短短的几句对话。

“我们有生命危险。”

“强盗。”

“你的紧身上衣。”

“你的剑。”

“救援。”

“就来。”

“拖时间。”然后他又大声说,“好,再来一瓶怎么样?说‘不行了’。”

“不行了。”

“我告诉你,底下有六七个快活的伙计。说‘困了’。”

“那倒不错。不过我太困了,”杰勒德说道,“你去吧。”

“真没办法!”说着他走到门口,兴高采烈地叫道,“店老板,这没出息的年轻人不想起来了。给那些忠厚老实的伙计们再开一瓶吧,明早我付钱。”

他听到一阵野兽般的狰狞且得意的笑声。

经过侦察,丹尼斯肯定厨房门是关着的,匪徒们也的确没有在倾听,便立即着手仔细地检查房门,并悄悄把房门掩上,但没有闩死。接着他又去检查窗子。

窗子太小,人钻不出去,而石头里还另外安着一根粗铁杠,使窗子变得更小了。正当他作出这令人寒心的发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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