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简直喘不过气来了.

“他对自己的眼泪感到羞耻!”列别杰夫悄悄对利扎韦塔.普罗科菲耶芙娜说,“果然不出所料!,公爵真有眼力!把他看透了……”

但是利扎韦塔.普罗科菲耶芙娜连正眼也不瞧他.她挺胸凸肚地站着,昂起脑袋,用一种貌似好奇,骨子里不胜轻蔑的神态打量着“这帮卑鄙小人”.伊波利特说完后,将军耸了耸肩;但是他还没耸完,利扎韦塔.普罗科菲耶芙娜就愤愤地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似乎在责问他这样做究竟是什么意思,接着又立刻扭过头向公爵说道.

“谢谢您,公爵,您是我们家的一位古怪的朋友,谢谢您给我们大家举行了这么愉快的晚会.现在您大概很高兴:居然把我们也卷进了您干的这件荒唐事……够啦,我们家的好朋友,谢谢您,总算让我们看清了您的为人!……”

她愤愤然开始整理自己的短斗篷,等“那帮人”先走.这时候有一辆出租马车驶近前来,在“那帮人”身边停了下来.这辆马车是一刻钟前由多克托连科差遣列别杰夫的儿子(一个中学生)去雇来的.将军在夫人说完话后,也立刻乘机说道:

“公爵,这确实出乎我的意料……而且发生在这一切之后,在亲亲热热.不分彼此的友好交谈之后……而且,最后,利扎韦塔.普罗科菲耶芙娜……”

“又怎么啦,怎么会这样呢!”阿杰莱达叫道,她匆匆走到公爵面前,向他伸出手.

公爵以一种茫然若失的神态向她微微一笑.

突然传来一串热烈的.急促的耳语.

“如果您不马上离开这些卑鄙小人,我恨您一辈子,一辈子就恨您一个人!”阿格拉娅向他悄声说道;她仿佛处在一种狂乱的状态中,但是公爵还没来得及抬起头来看她,她就扭身走了.不过,他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抛弃,没有人可以离开了:这时候,患病的伊波利特已被他们凑合着扶上了马车,接着马车便驶走了.

“怎么,这事究竟到什么时候算一站呢,伊万.费奥多罗维奇?您对此有何看法?这些坏小子的胡作非为,我还要忍受多久呢?”

“我,亲爱的……我,不用说,随时,而且……公爵……”

然而,伊万.费奥多罗维奇却向公爵伸出了手,但是还没来得及跟他握手,就尾随利扎韦塔.普罗科菲耶芙娜匆匆而去.利扎韦塔.普罗科菲耶芙娜嘟嘟囔囔而又怒气冲冲地走下了凉台.阿杰莱达和她的未婚夫,以及亚历山德拉,诚挚而又客气地一一上前跟公爵告辞.叶夫根尼.帕夫洛维奇也一样,只有他一个人心情十分愉快.

“我的神机妙算果然应验了!遗憾的是让您这小可怜儿受苦了,”他带着十分亲切的微笑低语道.

阿格拉娅不辞而别.

但是这天晚上的不测风云并未就此结束;利扎韦塔.普罗科菲耶芙娜还要经历一次完全出乎意料的途中邂逅.

她还没来得及走下凉台,踏上花园外边的马路,忽然有一辆豪华的带弹簧的轻便马车,套着两匹白马,驶过公爵的别墅.马车里坐着两位非常漂亮的太太.但是马车还没驶过十步路,突然停了下来;其中一位太太迅速扭过头来,好像突然看到一位她急需寻找的朋友似的.

“叶夫根尼.帕夫雷奇!你在这儿呀?”突然一个清脆而又甜美的声音叫道.听到这声音后,公爵(可能还有什么人)打了个哆嗦,“哎呀,我多高兴呀,终于找到你啦!我派人特地到城里去找你;派了两个人!找了你一整天!”

叶夫根尼.帕夫洛维奇站在凉台的台阶上,有如挨了雷击似地目瞪口呆.利扎韦塔.普罗科菲耶芙娜也站住了,但并不像叶夫根尼.帕夫洛维奇那样恐惧和呆若木鸡:她同样高傲,同样冷淡和轻蔑地望了望这个放肆的女人,就像五分钟前她望着那帮“卑鄙小人”一样,在匆匆一瞥之后,她旋即把专注的目光移向叶夫根尼.帕夫洛维奇.

“有桩新闻!”那个清脆的声音接着说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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