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梅什金先生,”伊波利特尖叫道,“您要明白,我们不是傻瓜,更不是浑蛋,您的所有的客人们和这些女士们,大概就是这么想我们的,瞧,这些女士们正在十分愤怒地冲我们冷笑,特别是这位上流社会的先生(他指了指叶夫根尼.帕夫洛维奇),对于这位先生,当然,我还无缘相识,但是也多少听说了点……”

“对不起,对不起,诸位,你们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公爵激动地对他们说道,“第一,凯勒尔先生,您在您的大作里对我的财产估算得非常不准确:我根本没有得到几百万;也许我只有您假定我拥有的财产数的八分之一或十分之一;第二,我在瑞士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在我身上花掉数以万计的卢布:施奈德每年才收到六百卢布,而且总共也只是最初的三年;帕夫利谢夫从来没有到巴黎去请过漂亮的家庭女教师;这又是诽谤.我看,花在我身上的钱还远远不到一万卢布,但是我却拿出了一万卢布,你们自己也看到,我还要还债,因此我无论如何拿不出更多的钱来给布尔多夫斯基先生了,虽然我非常爱他,也爱莫能助,所以爱莫能助,还因为出于一种礼貌感,我是还他的债,而不是给他的施舍.诸位,我不知道,你们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但是我希望今后能用我的友谊来补偿这一切,用积极关心不幸的布尔多夫斯基先生的命运这一办法来补偿.他肯定上了人家的当,因为倘若不是人家骗他上当,他自己是决不会出此下策,比如今天在凯勒尔先生的这篇大作里公然诋毁自己的母亲的……诸位,你们到底怎么啦,怎么又冒起火来了呢!这样下去,我们会永远无法互相了解的.你们看,果然不出我之所料.我现在亲眼看到并且深信我的猜测是对的,”公爵着急地想说服他们,想平息他们心头的焦躁,但是他没有发现,他反而使他们的情绪更加激昂了.

“怎么?您深信什么?”大家几乎暴怒地对他群起而攻之.

“非常抱歉,第一,我已经亲眼看清了布尔多夫斯基先生的为人,我现在已经亲眼看到他是怎样一个人……他是一个涉世未深的人,但是大家都在欺骗他!他是一个无依无靠的人……因此我才应该体谅他;第二,我曾经把这事委托加夫里拉.阿尔达利翁诺维奇去办,而且我已经很久没有收到他的消息了,因为我在来彼得堡的路上,后来又在彼得堡病了三天,可是现在,也就是一小时前,在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他突然通知我,切巴罗夫意欲何为他已经全部弄清楚了,并且有真凭实据,至于切巴罗夫的为人,恰如我所推想的那样.诸位,许多人都认为我是白痴,这,我是知道的,由于我名声在外,说我会把钱随随便便地送给别人,因此切巴罗夫就以为我会很容易上当,而他指望加以利用的也正是我对帕夫利谢夫的感情.但是现在主要是……请听我说完嘛,诸位,请听我说完嘛……主要是,现在忽然弄清楚了,原来布尔多夫斯基先生根本就不是帕夫利谢夫的公子!这事是加夫里拉.阿尔达利翁诺维奇刚才告诉我的,而且他向我保证,他已经弄到了确凿可靠的证据.好了,诸位对此有何高见,要知道,在发生这一场轩然大波之后,简直使人没法相信!听着:证据确凿!不过,我还是不信,奉告诸位,我自己也不信,我还在怀疑,因为加夫里拉.阿尔达利翁诺维奇还没有来得及把一切详情细节原原本本告诉我,但是,至于说切巴罗夫是个骗子,对此现在已经毫无疑问了!他把你们所有的人都骗了,既骗了不幸的布尔多夫斯基先生,又骗了你们这些为朋友仗义执言的所有先生(因为他显然需要支持,这点我是明白的!)他非但骗了你们所有的人,而且把你们所有的人都裹挟进了这件诈骗行为,因为这实际上就是坑蒙拐骗.”

“怎么是坑蒙拐骗!……怎么不是’帕夫利谢夫的公子,?……这怎么可能呢!……”发出一片感叹和大呼小叫.布尔多夫斯基那群人处在一种难以形容的骚乱中.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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