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篇文章,公爵,”拳师插进来说道,他非常想发表一下自己的高见,他神情愉快,笑容可掬(不难看出,女士们的在场对他发生了明显的.强烈的影响),“关于这篇文章,我承认,作者的确是我,虽然我这位多病的朋友刚才对它多所垢病,但是,因为他体弱多病,我已经习惯了不跟他计较.但是我之所以写它,并在一家好友的杂志上发表,仅仅是作为一种通讯报道.只有其中的那首诗,的确不是我写的,它的确出于一位著名的幽默作家的手笔.这篇文章我只念给布尔多夫斯基一个人听过,而且还没念全,就立刻取得他的同意拿去发表了,但是你们也应当承认,即使没有取得他的同意,我也可以拿去发表.说话,写文章,把事情公诸于众,乃是普天下人都应享有的.光明正大的.并能产生良好的效果的权利.公爵,我希望您能够开通一点,不致于否认我有这样做的权利吧……”

“我什么也不否认,但是您也得承认,在您的大作里……”

“措词尖锐,您想说这话吗?但是这样做也是为了对社会有益,再说,您也得承认,怎么可以放过能够产生轰动效应的机会呢?这对行为有失检点的人固然不利,但是它首先有益于社会.至于说有某些不尽属实之处,即所谓夸张,那您也得承认,动机是最重要的,最要紧的是目的和用意;最重要的是能够产生良好效果的实例,然后再来分析个别事实,最后谈谈文体,可以说,这里需要的是幽默效应,说到底,您也得承认,大家全都这样写嘛!哈哈!”

“你们走的是一条完全错误的路!我敢肯定,诸位,”公爵大声说道,“你们发表这篇文章是出于这样的设想,满以为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满足布尔多夫斯基先生的要求,因此你们想吓唬我一下,想个办法报复一下.但是你们又怎么知道:我也许决定满足布尔多夫斯基的要求呢.现在我要当着大家的面向你们公开声明,我一定满足……”

“这才是一个聪明而又极其光明磊落的人所说的一句聪明而又光明磊落的话!”拳师庄严宣告.

“主啊!”利扎韦塔.普罗科菲耶芙娜脱口惊呼.

“真叫人受不了!”将军嘟囔道.

“劳驾,劳诸位大驾,让我来把事情的经过讲一讲,”公爵恳求道,“布尔多夫斯基先生,大概在五星期前,您的全权代表和辩护人,一位名叫切巴罗夫的先生到з.城来找我.凯勒尔先生,您在您的那篇文章里曾经十分赞扬地描写过他,”公爵忽然笑起来,对拳师说,“但是我非常不喜欢这个人.不过他第一次来访,我就全明白了:主要的问题全在这个切巴罗夫身上,坦白说,也许,正是他利用了您的单纯,唆使您这么干的,布尔多夫斯基先生.”

“您没有权利这样说……我……不单纯……这……”布尔多夫斯基激动地.吐字不清地说道.

“您没有任何权利作这样的假设,”列别杰夫的外甥又以教训人的口吻帮腔道.

“这太气人了,”伊波利特尖声说道,“这种假设是气人的.错误的.与事无关的.”

“对不起,诸位,对不起,”公爵急忙赔罪,“请诸位原谅;这是因为我想,咱们不如把心里想说的话完全摊开来说好;但是随你们便,悉听尊便.我当时对切巴罗夫说,因为我不在彼得堡,但是我可以立刻委托一位朋友全权处理这件事,后来我也把这个情况通知了您,布尔多夫斯基先生.我要直截了当地对你们说,诸位,我觉得这事其中有诈,因为这里切巴罗夫在捣鬼……喔,诸位,请勿见怪!看在上帝份上,请千万不要见怪!”公爵看到布尔多夫斯基脸有愠色,在他的朋友中也出现了骚动和抗议,便害怕地叫起来,“我说这事其中有诈,这跟你们本人无关,也不可能有什么关系!因为那时候你们中的任何一位我都不认识,也从未见过面,连你们的尊姓大名我都不知道;我说这话是冲切巴罗夫一个人说的;只是泛泛而论,因为……你们倘若知道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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