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不是您的什么’先生,第二,我无意对您作任何解释,”显得异常焦躁的伊万.费奥多罗维奇不客气地回答道,他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走向凉台出口,然后在最上面的一级台阶上站住,背对公众……他对利扎韦塔.普罗科菲耶芙娜非常生气,因为她直到现在都没有想到该离座回家了.

“诸位,诸位,请允许我也说几句,诸位女士们先生们,”公爵伤心而又激动地大声说道,“有劳诸位大驾,让我们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以便互相了解.关于这篇文章,诸位,我无话可说,随它去;不过,诸位,文章里写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所以说这话,是因为你们自己也很清楚,甚至觉得很可耻.因此,如果这是你们中间的什么人写的,我将感到十分惊奇.”

“在此以前,我对这篇文章一无所知,”伊波利特申明,“我并不赞成这篇文章的做法和观点.”

“我虽然知道有人写了这篇文章,但是……我也不主张发表,因为为时尚早,”列别杰夫的外甥加了一句.

“我是知道的,但是我有权……我……”那位“帕夫利谢夫的公子”嘟囔道.

“怎么!难道这一切都是您编出来的?”公爵问,好奇地望着布尔多夫斯基,“这不可能!”

“不过,也可以根本不承认您有提这类问题的权利,”列别杰夫的外甥在打边鼓助威.

“我只是感到惊奇,布尔多夫斯基先生居然能够……但是……我想说的是,你们既然已经把事情公诸于众,那方才我当着朋友们的面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你们为什么又要如此生气呢?”

“简直岂有此理!”利扎韦塔.普罗科菲耶芙娜愤怒地嘟囔道.

“我说,公爵,您老健忘,”列别杰夫忍不下去了,突然从椅子中间钻出来,几乎像打摆子似地叫道,“您老健忘,您接见他们,听任他们来无理取闹,完全出于您的自愿和您那无比的善心,他们根本没有这样要求的权利,何况您已经把这事委托给加夫里拉.阿尔达利翁诺维奇去办了,这样做,也完全是因为您的心肠太好了,再说,公爵大人,您现在正在招待亲朋好友,决不能因为这些先生而置亲朋好友于不顾,因此您可以请这几位先生,立刻从这里滚出去,因为我作为本宅的主人,甚至非常乐意助您一臂之力,您哪……”

“完全正确!”房间深处突然爆发出伊沃尔金将军的雷鸣般的喊声.

“行了,列别杰夫,行了行了……”公爵刚要开口,但是一连串愤怒的呐喊盖过了他说话的声音.

“不,对不起,公爵,对不起,现在这事不能就这么行了!”列别杰夫的外甥大叫,几乎压过了所有人的声音,“现在必须把这事清清楚楚和坚定不移地提出来,因为大家显然不明白这事的关键所在.这里掺杂了一些吹毛求疵的法律问题,由于这些吹毛求疵的问题,有人威胁说要把我们轰出去!我说公爵,难道您当真认为我们都是些傻瓜和笨蛋吗?难道我们自己就不明白我们这事远非法律问题,如果依法办事,我们无权向您索要一个卢布吗?但是我们偏偏懂得,这里固然没有法权,但却有人权,自然的人权,保持健全的理智权和良心的呼声,哪怕我们这一权利并没有写在任何陈腐的人类法典上,但是一个正人君子,也就是理智健全的人,即使法典上没有明文规定,也应当始终是一个正人君子.因此我们才冒着被人家轰出去的危险(您刚才就是这么威胁我们的),冒昧前来.就因为我们不是来请求,而是来要求,而且还因为这么晚了我们还来登门拜访(其实我们来得并不晚,而是你们硬要我们在下房里等候的),有失礼貌,你们就要把我们轰出去.因此我说,我们这次前来是无所畏惧的,因为我们假定您是一个理智健全的人,也就是说,是个顾全名誉和多少有点良心的人.是的,这没错,我们不是诚惶诚恐地走进来的,不是像您的一帮食客和有求于您的人,而是像自由人那样昂首挺胸地走进来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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