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宗景德元年九月,宋州言汴河决,浸民田,坏庐舍。遣使护塞,逾月功就。三年六月,京城汴水暴涨,诏觇候水势,并工修补,增起堤岸。工毕,复遣使致祭。

大中祥符二年八月,汴水涨溢,自京至郑州,浸道路。诏选使乘传减汴口水势。既而水减,阻滞漕运,复遣浚汴口。八年六月,诏自今后汴水添涨及七尺五寸,即遣禁兵三千,沿河防护。八月,太常少卿马元方请浚汴河中流,阔五丈,深五尺,可省修堤之费。即诏遣使计度修浚。使还,上言:“泗州西至开封府界,岸阔底平,水势薄,不假开浚。请止自泗州夹冈,用功八十六万五千四百三十八,以宿、亳丁夫充,计减功七百三十一万,仍请于沿河作头踏道擗岸,其浅处为锯牙,以束水势,使其浚成河道,止用河清、下卸卒,就未放春水前,令逐州长吏、令佐督役。自今汴河淤淀,可三五年一浚。又于中牟、荥泽县各置开减水河。”并从之。

天禧三年十二月,都官员外郎郑希甫言:“汴河两岸皆是陂水,广浸民田,堤脚并无流泄之处。今汴河南省自明河接澳入淮,望诏转运使规度以闻。”

仁宗天圣三年,汴流浅,特遣使疏河注口。四年,大涨,堤危,众情恟忄匈忧京城,诏度京城西贾陂冈地,泄之于护龙河。六年,勾当汴口康德舆言:“行视阳武桥万胜镇,宜存斗门。其梁固斗门三宜废去,祥符界北岸请为别窦,分减溢流。”而勾当汴口王中庸欲增置孙村之石限,悉从其请。七年,德舆言,修河芟地为并滩农户所侵。诏限一月使自实,检括以还县官。皇祐三年,命使诣中牟治堤。明年八月,河涸,舟不通,令河渠司自口浚治,岁以为常。旧制,水增七尺五寸,则京师集禁兵、八作、排岸兵,负土列河上以防河。满五日,赐钱以劳之,曰“特支”;而或数涨数防,又不及五日而罢,则军士屡疲,而赐予不及。是岁七月,始制防河兵日给钱,薄其数,才比特支十分之一,军士便之。明年,遣使行河相利害。

嘉祐六年,汴水浅涩,常稽运漕。都水奏:“河自应天府抵泗州,直流湍驶无所阻。惟应天府上至汴口,或岸阔浅漫,宜限以六十步阔,于此则为木岸狭河,扼束水势令深驶。梢,伐岸木可足也。”遂下诏兴役,而众议以为未便。宰相蔡京奏:“祖宗时已尝狭河矣,俗好沮败事,宜勿听。”役既半,岸木不足,募民出杂梢。岸成而言者始息。旧曲滩漫流,多稽留覆溺处,悉为驶直平夷,操舟往来便之。

神宗熙宁四年,创开訾家口,日役夫四万,饶一月而成。才三月已浅淀,乃复开旧口,役万工,四日而水稍顺。有应舜臣者,独谓新口在孤柏岭下,当河流之冲,其便利可常用勿易,水大则泄以斗门,水小则为辅渠于下流以益之。安石善其议。

五年,先是,宣徽北院使、中太一宫使张方平尝论汴河曰:“国家漕运,以河渠为主。国初浚河渠三道,通京城漕运,自后定立上供年额:汴河斛斗六百万石,广济河六十二万石,惠民河六十万石。广济河所运,止给太康、咸平、尉氏等县军粮而已。惟汴河专运粳米,兼以小麦,此乃大仓蓄积之实。今仰食于官廪者,不惟三军,至于京师士庶以亿万计,太半待饱于军稍之余,故国家于漕事至急至重。然则汴河乃建国之本,非可与区区沟洫水利同言也。近岁已罢广济河,而惠民河斛斗不入大仓,大众之命,惟汴河是赖。今陈说利害,以汴河为议者多矣。臣恐议者不已,屡作改更,必致汴河日失其旧。国家大计,殊非小事。愿陛下特回圣鉴,深赐省察,留神远虑,以固基本。”方平之言,为王安石发也。

六年夏,都水监丞侯叔献乞引汴水淤府界闲田,安石力主之。水既数放,或至绝流,公私重舟不可荡,有阁折者。帝以人情不安,尝下都水分析,并诏三司同府界提点官往视。十一月,范子奇建议:冬不闭汴口,以外江纲运直入汴至京,废运般。安石以为然。诏汴口官吏相视,卒用其说。是后高丽入贡,令溯汴赴阙。

七年春,河水壅溢,积潦败堤。八月,御史盛陶谓汴河开两口非便,命同判都水监宋昌言视两口水势,檄同提举汴口官王珫。珫言訾家口水三分,辅渠七分。昌言请塞訾家口,而留辅渠。时韩绛、吕惠卿当国,许之。

八年春,安石再相,叔献言:“昨疏浚汴河,自南京至泗州,概深三尺至五尺。惟虹县以东,有礓石三十里余,不可疏浚,乞募民开修。”诏检计工粮以闻。七月,叔献又言:“岁开汴口作生河,侵民田,调夫役。今惟用訾家口,减人夫、物料各以万计,乞减河清一指挥。”从之。未几,汴水大涨,至深一丈二尺,于是复请权闭汴口。

九年十月,诏都水度量疏浚汴河浅深,仍记其地分。十年,范子渊请用濬川杷,以六月兴工,自谓功利灼然,请“候今冬疏浚毕,将杷具、舟船等分给逐地分。使臣于闭口之后,检量河道淤淀去处,至春水接续疏导”。大抵皆无甚利。已而清汴之役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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