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安同楼伏连丘堆娥清刘尼奚眷车伊洛宿石来大千周几豆代田周观闾大肥尉拨陆真吕洛拔

王建,广宁人也。祖姑为平文后,生昭成皇帝。伯祖丰,以帝舅贵重。丰子支,尚昭成女,甚见亲待。建少尚公主。登国初,为外朝大人,与和跋等十三人迭典庶事,参与计谋。太祖幸濡源,遣建使慕容垂,辞色高亢,垂壮之。还为左大夫。建兄回,诸子多不顺法,建具以状闻,回父子伏诛。其谨直如此。从征伐诸国。破二十余部,以功赐奴婢数十口,杂畜数千。从征卫辰,破之,赐僮隶五千户,为中部大人。

从破慕容宝于参合陂。太祖乘胜将席卷南夏,于是简择俘众,有才能者留之,其余欲悉给衣粮遣归,令中州之民咸知恩德。乃召群臣议之。建曰:“慕容覆败于此,国内虚空,图之为易。今获而归之,无乃不可乎?且纵敌生患,不如杀之。”太祖谓诸将曰:“若从建言,吾恐后南人创乂,绝其向化之心,非伐罪吊民之义。”诸将咸以建言为然,建又固执,乃坑之。太祖既而悔焉。

后从征慕容宝,拜冠军将军。并州既平,车驾东出井陉,命建率五万骑先驱启路。车驾次常山,诸郡皆降,惟中山、鄴、信都三城不下。乃遣卫王仪南攻鄴,建攻信都,众各五万。建等攻城六十余日不能克,士卒多伤。太祖乃自中山幸信都,慕容宝冀州刺史慕容凤夜逾城走,信都降。车驾幸钜鹿,破慕容宝于柏肆坞,遂进围中山。宝弃城走和龙,城内无主,百姓惶恐,东门不闭。太祖将夜入乘城,据守其门。建贪而无谋,意在虏获,恐士卒肆掠,盗乱府库,请俟天明,太祖乃止。是夜,徒河人共立慕容晋麟为主,遂闭门固守。太祖乃悉众攻之,连日不拔。使人登巢车临城,招其众曰:“慕容宝捐城奔走,汝曹百姓将为谁守?何不识天命,取死亡也?”皆曰:“群小无知,但复恐如参合之众,故求全月日之命耳。”太祖闻之,顾视建而唾其面。中山平,赐建爵濮阳公。乌丸库侲宫鸣聚党为寇,诏建讨平之。迁太仆,徙为真定公,加散骑常侍,冀青二州刺史。卒,陪葬金陵。

初,建兄豆居以建功赐爵即丘候,无子,建以子斤袭兄爵。太守初,给事中,任职用事。转大长秋。世祖征赫连昌,遣斤部造攻具。进爵淮南公,加平北将军。时并州胡酋田卜谋反诛,余众不安,遣斤镇虑虒以抚慰之。斤绥静胡魏,甚收声称。刘义隆遣将到彦之寇河南,世祖西征赫连定,以斤为卫兵将军,镇蒲坂。关陇平,斤徙镇长安,假节,镇西将军。斤遂骄矜,不顺法度,信用左右,调役百姓,民不堪之,南奔汉川者数千家。而委罪于雍州刺史阳文祖、秦州刺史任延明。世祖召问二人,各以状对。世祖知为斤所诬,遣宜阳公伏树覆按虚实,得数十事。遂斩斤以徇。

建孙度,太宗时为虎牢镇监军。世祖即位,徵拜殿中给事,迁尚书。从征赫连昌,讨蠕蠕,并有功,赐爵济阳公,加散骑常侍,平南将军。诏度率五千骑与叔孙建合击刘义隆兗州刺史竺灵秀于湖陆,大破之。后出镇长安,假节,都督秦、泾、梁益、雍五州诸军事,开府。卒,谥曰庄。

子安都,袭,降爵为侯。世祖拜为太子庶子,出为鄯善镇将。高宗时,为内都大官。卒,子买得袭。

建曾孙树,以善射有宠于显祖,为内侍长。稍迁尚书,赐爵历阳侯,加龙骧将军、员外常侍。出为平西将军、泾州刺史。卒。

安同,辽东胡人也。其先祖曰世高,汉时以安息王侍子入洛。历魏至晋,避乱辽东,遂家焉。父屈,仕慕容暐,为殿中郎将。苻坚灭暐,屈友人公孙眷之妹没入苻氏宫,出赐刘库仁为妻。库仁贵宠之。同因随眷商贩,见太祖有济世之才,遂留奉侍。性端严明惠,好长者之言。

登国初,太祖征兵于慕容垂,事在《窟咄传》。同频使称旨,遂见宠异,以为外朝大人,与和跋等出入禁中,迭典庶事。太祖班赐功臣,同以使功居多,赐以妻妾及隶户三十,马二匹,羊五十口,加广武将军。

从征姚平于柴壁,姚兴悉众救平,太祖乃增筑重围以拒兴。同进计曰:“臣受遣诣绛督租,见汾东有蒙坑,东西三百余里,径路不通。姚兴来,必从汾西,乘高临下,直至柴壁。如此,则寇内外势接,重围难固,不可制也。宜截汾曲为南北浮桥,乘西岸筑围。西围既固,贼至无所施其智力矣。”从之。兴果视平屠灭而不能救。以谋功,赐爵北新侯,加安远将军。诏同送姚兴将越骑校尉唐小方等于长安。

清河王绍之乱,太宗在外,使夜告同,令收合百工伎巧,众皆响应奉迎。太宗即位,命同与南平公长孙嵩并理民讼。又诏与肥如侯贺护持节循察并定二州及诸山居杂胡、丁零,宣诏抚慰,问其疾苦,纠举守宰不法。同至并州,表曰:“窃见并州所部守宰,多不奉法。又刺史擅用御府针工古彤为晋阳令,交通财贿,共为奸利。请案律治罪。”太宗从之,于是郡国肃然。同东出井陉,至钜鹿,发众四户一人,欲治大岭山,通天门关;又筑坞于宋子,以镇静郡县。护疾同得众心,因此使人告同筑城聚众,欲图大事。太宗以同擅徵发于外,槛车徵还,召群官议其罪。皆曰:“同擅兴事役,劳扰百姓,宜应穷治,以肃来犯。”太宗以同虽专命,而本在为公,意无不善,释之。

世祖监国,临朝听政,以同为左辅。太宗征河南,拜同右光禄大夫。世祖出镇北境,同与安定王弥留镇京师。世祖即位,进爵高阳公,拜光禄勋。寻除征东大将军,冀青二州刺史。同长子屈,太宗时典太仓事,盗官粳米数石,欲以养亲。同大怒,奏求戮屈,自劾不能训子,请罪。太宗嘉而恕之,遂诏长给同粳米。其公清奉法,皆此类也。

同在官明察,长于校练,家法修整,为世所称。及在冀州,年老,颇殖财货,大兴寺塔,为百姓所苦。神二年卒。追赠高阳王,谥曰恭惠。

屈子阳烈,散骑侍郎,赐爵北新子。

屈弟原,雅性矜严,沉勇多智略。太宗时为猎郎,出监云中军事。时赫连屈丐犯河西,原以数十骑击之,杀十余人。太宗以原轻敌,违节度,加其罪责。然知原骁勇,遂任以为将,镇守云中。宽和爱下,甚得众心。蠕蠕屡犯塞,原辄摧破之。以功赐爵武原侯,加鲁兵将军。

世祖即位,徵拜驾部尚书。车驾征蠕蠕大檀。分军五道并进,大檀惊骇北循。迁尚书左仆射、河间公,加侍中、征南大将军。从征赫连昌,入其城而还。车驾北伐,蠕蠕循走。世祖闻东部高车在巳尼陂,人畜甚众,将遣袭之。诸将皆以为难,世祖不从。遣原与侍中古弼率万骑讨之,大获而还。车驾征昌黎,原与建宁王崇屯于漠南以备蠕蠕。

原在朝无所比周,然恃宠骄恣,多所排抑。为子求襄城公庐鲁元女,鲁元不许。原告其罪状,事相连逮,历时不决。原惧不胜,遂谋为逆,事泄伏诛。临刑上疏曰:“臣闻圣不独明而治,鼎不单足而立,是以荧火之光,犹增日月之曜。先臣同,往因圣运,归身太祖,竭诚戮力,立效于险难之中。臣以顽暗,忝备股肱。陛下恩育,委以朝政,思展微诚,仰报恩泽,而鲁元奸妄,构成贝锦,天威遂加,合门俱戮。此乃命也,非臣之枉。但鲁元外类忠贞,内怀奸诈,而陛下任以腹心,恐衅发肘腋。臣与鲁元生为怨人,死为雠鬼,非以私故,谤毁鲁元。不复眷眷,披露诚款。”

原弟颉,颉弟聪,为内侍。聪弟蕯,为龙骧将军,给事黄门侍郎,赐爵广宗侯。原兄弟外节俭,而内实积聚,及诛后,籍其财至数万。

颉,辩慧多策略,最有父风。太宗初,为内侍长,令察举百僚。纠刺奸慝,无所回避。尝告其父阴事,太宗以为忠,特亲宠之。

宜城王奚斤,自长安追击赫连昌,至于安定,颉为监军侍御史。斤以马多疫死,士众乏粮,乃深垒自固。遣太仆丘堆等督租于民间,为昌所败。昌遂骄矜,日来侵掠,刍牧者不得出,士卒患之。颉进计曰:“本奉诏诛贼,今乃退守穷城,若不为贼杀,当以法诛。进退安有生路?而王公诸将,晏然无谋,将何以报恩塞责?”斤曰:“今若出战,则马力不足,以步击骑,终无捷理。当须京师救骑至,然后步陈击于内,骑兵袭其外。所谓万全之计也。”颉曰:“今猛寇游逸于外,而吾等兵疲力屈,士有饥色,不一决战,则死在旦夕,何救兵之可待也!等死,当战死,宁可坐受困乎?”斤犹以马为辞。颉曰:“今兵虽无马,但将帅所乘,足得二百骑。颉请募壮勇出击之,就不能破,可以折其锐。且昌狷而无谋,每好挑战,众皆识之。若伏兵奄击,昌可擒也。”斤犹难之。颉乃阴与尉眷等谋,选骑待焉。昌来攻垒,颉出应之。昌于陈前自接战,军士识昌,争往赴之,会天大风扬尘,昼昏,众乱,昌退。颉等追击,昌马蹶而坠,颉擒昌,送于京师。世祖大悦,拜颉建节将军。赐爵西平公,代堆统摄诸军。斤耻功不在已,轻追昌弟于平凉,败绩。定将复入长安,诏颉镇蒲坂以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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