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祭祀、丧纪、宾客,共其死兽生兽。共其完者。凡兽入于腊人,当乾之。

[疏]“凡祭”至“腊人”○释曰:凡此所共者,於《庖人》云“凡其死生鲜槁之物,以共王之膳”。○注“共其完者”○释曰:知其完全者,下经云“凡兽入於腊人”,是其不完者,故知此是完者。

皮毛筋角入于玉府。给作器物。○筋,音斤。

[疏]“皮毛”至“王府”○释曰:兽人所得禽兽,其中皮毛筋角,择取堪作器物者,送入於玉府,拟给百工饰作器物。

凡田兽者,掌其政令。

[疏]“凡田”至“政令”○释曰:谓田猎取兽禽者,所有政令,兽人掌之,以其知田猎之法故。

人掌以时为梁。《月令》季冬命渔师为梁。郑司农云:“梁,水偃也。偃水为关空,以笱承其空。《诗》曰:敝笱在梁。”○偃,於建反,徐本作匽,一返反。空,戚音孔,下同。

[疏]“人”至“为梁”○释曰:言以时为梁”者,谓一岁三时取鱼,皆为梁,以时取之,故云以时渔为梁。○注“月令”至“在梁”○释曰:案《月令》季冬云“命渔师始鱼,天子亲往”,此注云“季冬命渔师为梁”,文句不同者,郑以此经有梁字,故於《月令》以义取之,非是《月令》正文。郑司农“梁,水偃也。偃水为关空,以笱承其空”者,谓偃水两畔,中央通水为关孔。笱者,苇簿。以簿承其关孔。鱼过者,以簿承取之。故《诗》云“敝笱在梁”。彼《齐诗》云:“弊败之笱,在於鱼梁。其鱼唯唯,过者无制。”彼喻文姜与襄公淫通,来往不制。又《鱼丽》诗云:“鱼丽于罶,鲿鲨。”注云:“罶,曲梁。寡妇之笱。”笱即曲簿也。引之者,证梁以笱为之。

春献王鲔。王鲔,鲔之大者。《月令》季春“荐鲔于寝庙。”○鲔,位轨反。

[疏]“春献王鲔”○释曰:谓季春三月,春鲔新来。言“王鲔”,鲔之大者。云“献”者,献於庙之寝,故郑注引《月令》云“荐鲔於寝庙”。取鱼之法,岁有五。案《月令》孟春云“獭祭鱼”,此时得取矣,一也。季春云“荐鲔於寝庙”,即此所引者,二也。又案《鳖人》云“秋献龟鱼”,三也。《王制》云“獭祭鱼,然后虞人入泽梁”,与《孝经纬·援神契》云“阴用事,木叶落,獭祭鱼”同时,是十月取鱼,四也。獭则春冬二时祭鱼也。案《潜》诗云“季冬荐鱼”,与《月令》季冬渔人始鱼同,五也。是一岁三时五取鱼,唯夏不取。案《鲁语》云“宣公夏滥於泗渊”,以其非时,里革谏之,乃止。

辨鱼物,为鲜槁,以共王膳羞。鲜,生也。槁,乾也。○槁,本又作槁,苦老反。

[疏]“辨鱼”至“膳羞”○释曰:此所共者,共於膳夫以共王。

凡祭祀、宾客、丧纪、共其鱼之鲜槁。凡者,掌其政令。凡征,入于玉府。”郑司农云:“渔征,渔者之租税,渔人主收之,入于玉府。”

[疏]“凡祭”至“玉府”○释曰:云“凡祭祀宾客丧纪,共其鱼之鲜槁”者,此所共者,共内外饔,以其膳夫即不掌祭祀之事。云“凡者,掌其政令”者,凡取鱼者所有政令,皆渔人掌之,以其知取之时节及处所。云“凡渔征,入于玉府”者,言渔征者,谓近川泽之民,於十月獭祭鱼之时,其民亦得取鱼、水族之类。其中须骨之事堪饰器物者,所有征税,渔人主收之,送入于玉府,以当邦赋也。

鳖人掌取互物,郑司农云:“互物谓有甲胡龟鳖之属。”○互,户故反,干云:“对也。”,莫干反。

[疏]注“郑司”至“之属”○释曰:此文与下为目,所取之物者,即下经所云是也。

以时簎鱼鳖龟蜃,凡狸物。蜃,大蛤。郑司农云:“簎谓以叉刺泥中搏取之。狸物,龟鳖之属,自狸藏伏於泥中者。”玄谓狸物,亦谓鱴刀含浆之属。○簎,戚敕角反,刘仓伯反,徐仓格反,沈枪昔反,簎,《庄子》云“冬则擉鳖於江。”擉,音叉角反,义与此同,今从彼读。蜃,上轸反,干云:“鱿类。”狸,莫皆反。叉,音叉。春献鳖蜃,秋献龟鱼。此其出在浅处可得之时。鱼亦谓自狸藏。

[疏]“以时”至“龟鱼”○释曰:言以时者,即下经春献鳖蜃共然。簎鱼鳖据所取,下经据所献,其时一也。○注“蜃大”至“之属”○释曰:“蜃,大蛤”者,即《月令》云“雉入大水化为蜃”者是也。对雀入大水化为蛤为小蛤。“郑司农云,簎谓以叉刺泥中搏取之”者,司农意以簎为刺。此经鱼鳖龟蜃皆在泥中水中,故以叉刺取之。“狸物,龟鳖”之属者,案经龟鳖自显,别言狸物。司农狸物中更言龟鳖者,但经惑所言狸物者,总龟鳖之等,故司农重以龟鳖为狸物。“玄谓狸物亦谓鱴刀含浆之属”者,案《尔雅》:“鮤,鱴刀也。蜯,含浆”,观此,郑意鱴刀为一物,蜯为含浆,亦一物。孙氏注《尔雅》,刀鱼与鱴别,非郑意。○注“此其”至“狸藏”○释曰:郑云“鱼亦谓自狸藏”者,若不自狸藏,则在上,渔人取之矣。故知此鱼与龟鳖是自狸藏者也。

祭祀,共蠯、蠃、蚳,以授醢人。蠃,螔蝓。郑司农云:“蠯,蛤也。”杜子春云“蠯,蜯也。蚳,蛾子。《国语》曰‘虫舍蚳蝝’。”○蠯,薄佳反,徐又父幸反。蠃,即戈反。蚳,直其反,徐长犁反,蚍蜉子。螔,音夷,又音移。蝓,音由,又音榆。蜯,字又作蚌,蒲项反,又蒲杏反。蛾,宜绮反。舍,音舍。蝝,悦全反,《字林》允绢反。

[疏]“祭祀”至“醢人”○释曰:案《醢人》有蠯醢、蠃、蚳醢,故以此三者授醢人。○注“蠃螔”至“蚳蝝”○释曰:“蠃,螔蝓”者,一物两名。司农云“蠯,蛤也”者,杜子春云“蠯,蜯也”者,蜯即蛤也,亦一物。云“蚳,蛾子”者,谓蚁之子取白者以为醢。“《国语》曰虫舍蚳蝝”者,此亦是里革谏宣公之言,谓夏虫内舍去蚳蝝。蚳,此经蚳也。蝝,谓蝗也。与蚳别,连引之也。

掌凡邦之簎事。

腊人掌乾肉,凡田兽之脯腊膴胖之事。大物解肆乾之,谓之乾肉,若今凉州乌翅矣。薄折曰脯,棰之而施姜桂曰锻修。腊,小物全乾。○肆,敕力反。棰,之蘂反。

[疏]“腊人”至“之事”○释曰:云“掌乾肉”已下文者,并是兽人所法,《兽人》云“凡兽入於腊人”。○注“大物”至“全乾”○释曰:云“若今凉州乌翅”者,解肉乾之状也。云“小物全乾”者,案《特牲》云:“陈鼎于门外,棜在其南,南顺,实兽于上。”又云:“宗人举兽尾,告备。”是其全者。士用兔,是其小物全乾。《少牢》用麋,不云举兽尾,则未全。若然,则天子诸侯之所用虽无文,其兽必大,亦不必全。今云全者,据有全者耳。赵商问:“腊人掌凡乾肉而有膴胖何?”郑答:“虽鲜,亦属腊人。”

凡祭祀,共豆脯,荐脯、膴、胖,凡腊物。脯非豆实,豆当为羞,声之误也。郑司农云:“膴,膺肉。”郑大夫云:“胖读为判。”杜子春读胖为版,又云:“膴胖皆谓夹脊肉。”又云:“礼家以胖为半体。”玄谓《公食大夫礼》曰“庶羞皆有大”,《有司》曰“主人亦一鱼,加膴祭于其上”,《内则》曰“麋鹿田豕麕皆有胖”,足相参正也。大者,胾之大脔。膴者鱼之反覆。膴又诂曰大,二者同矣,则是膴亦□肉大脔。胖宜为脯而腥,胖之言片也,析肉意也。礼固有腥腍爓,虽其有为孰之,皆先制乃亨。○豆,音羞。胖,普半反,杜音□。夹,戚古洽反,刘古协反。食,音嗣。麕,京伦反。覆,芳服反。腍,而甚反。爓,徐廉反。亨,普庚反。

[疏]注“脯非”至“乃亨”○释曰:知“脯非豆实”者,案《笾人职》有栗脯,则脯是笾实,故云脯非豆实也。知“豆当为羞”者,案《笾人职》云“凡祭祀,共其笾荐羞之实”。郑云:“未饮未食曰荐,已饮已食曰羞。”羞荐相对,下既言荐脯,明上当言羞脯也。郑司农云“膴,膺肉”,郑大夫“胖读为判”,杜子春“读胖为版”,又云“膴胖皆谓夹脊肉”,又云“礼家以胖为半体”者,文无所出,皆非也。“玄谓《公食大夫礼》曰,庶羞皆有大”者,此据肉之所拟祭者也。又引《有司》曰“主人亦一鱼,加膴祭於其上”者,此据主人拟祭者也。膴与大亦一也。“《内则》曰,麋鹿田豕麕皆有胖,足相参正”者,引《有司》并《公食大夫》二处,证膴是大脔,引《内则》,明胖与膴不同,故云足相参正。云“大者,胾之大脔”者,重解《公食大夫》。云“膴者,鱼之反覆”者,反覆,谓鱼生时在腹下,今加之於上。云“膴又诂曰大”者,据《尔雅·释诂》文。云“二者同矣”者,大共膴同是一,则膴是□肉大脔,同将祭先也。云“胖宜为脯而腥”,谓肉薄不煮者。云“胖之言片,析肉意”者,此解胖是薄义。云“礼固有腥腍爓,虽其有为孰之”者,祭祀之礼,肫解而腥之,又有体解而爓之,又有荐孰之礼。《礼经》固有此三者,皆当先制为胖。言此者,证胖与膴不同,破诸家之意。

宾客、丧纪,共其脯腊,凡乾肉之事。

[疏]“宾客”至“之事”○释曰:此所共者,共内外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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