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何其”至“有以也”。○正义曰:黎之臣子既责卫之诸臣,故又本己之情而责之。言我何其久处於此也?必以卫有仁义之道与!我何其久留於此也?必以卫有功德与我故也。汝今何为不行仁义,不务功德,而迎我复之乎?○传“言与仁义”,又曰“必以有功德”。○正义曰:此言“必有”,与下言“必有”,以二者别设其文,故分为仁义与功德。言仁义者,谓迎己复国,是有仁恩,且为义事。己得复国,由卫之功,是卫之德,则仁义功德一也。据其心为仁义,据其事为功德,心先发而事后见,故先言仁义,后言功德也。言“与”、言“以”者,互文。“以者”,自己於彼之辞。“与”者,从彼於我之称。己望彼以事与己,唯仁义功德耳,故传此“言与仁义”,不云“必”,由与自彼来。下云“必以有功德”,是自己情,故云“必”也。

狐裘蒙戎,匪车不东。大夫狐苍裘,蒙戎以言乱也。不东,言不来东也。笺云:刺卫诸臣形貌蒙戎然,但为昏乱之行。女非有戎车乎,何不来东迎我君而复之?黎国在卫西,今所寓在卫东。○蒙如字,徐武邦反。戎如字,徐而容反。蒙戎,乱貌。案:徐此音,是依《左传》读作尨茸。行,下孟反,下同。叔兮伯兮!靡所与同。无救患恤同也。笺云:卫之诸臣行如是,不与诸伯之臣同,言其非之特甚。

[疏]“狐裘”至“与同”。○毛以为,黎之臣子责卫诸臣服此狐裘,其形貌蒙戎然,但为昏乱之行,而不务行仁义也。岂非有戎车乎,何为不来东迎我君而复之乎?言实有戎车,不肯迎已,故又责之,言叔兮伯兮,尔无救患恤同之心迎我也。○郑唯下二句为异。○传“大夫”至“来东”。○正义曰:以责卫诸臣,不当及士,故传云“大夫”也。《玉藻》云:“君子狐青裘豹褎,玄绡衣以裼之。”青、苍色同,与此一也。大夫息民之服,有黄衣狐裘。又狐貉之厚以居,在家之服。传以此刺其徒服其服,明非蜡祭与在家之服,知为狐苍裘也。苍裘所施,礼无明文,唯《玉藻》注云:“盖玄衣之裘。”礼无玄衣之名,郑见“玄绡衣以裼之”,因言“盖玄衣之裘”,兼无明说,盖大夫士玄端之裘也。大夫士玄端裳虽异也,皆玄裘象衣色,故皆用狐青,是以《玉藻》注云:“君子大夫士衣。”此传亦云大夫,当是大夫玄端之裘也。以蒙戎者,乱之貌,故云“蒙戎以言乱也”。《左传》曰:“士蒍赋诗云:‘狐裘蒙戎。’”杜预云:“蒙戎,乱貌。”以此传为说。不东者,言不来东迎我也,故笺申之,云“黎国在卫西,今所寓在卫东”者,杜预云:“黎,侯国。上党壸关县有黎亭。”是在卫之西也。

琐兮尾兮!流离之子。琐尾,少好之貌。流离,鸟也,少好长丑,始而愉乐,终以微弱。笺云:卫之诸臣,初有小善,终无成功,似流离也。○璅,依字作“琐”,素果反。流音留,本又作“鹠”。离如字。《尔雅》云:“鸟少美而长丑,为鹠鷅。”《草木疏》云:“枭也,关西谓之流离,大则食其母。”少,诗照反,下同。长,张丈反。愉,以朱反。乐音洛。叔兮伯兮!褎如充耳。褎,盛服也。充耳,盛饰也。大夫褎然有尊盛之服而不能称也。笺云:充耳,塞耳也。言卫之诸臣颜色褎然,如见塞耳无闻知也。人之耳聋,恒多笑而己。○褎,本亦作“裒”,由救反,又在秀反,郑“笑貌”。称,尺证反。聋,鲁工反。

[疏]“琐兮”至“充耳”。○毛以为,黎之臣子责卫诸臣,言琐兮而少,尾兮而好者,乃流离之子也。此流离之子,少而美好,长即丑恶,以兴卫之诸臣,始而愉乐,终以微弱。言无德自将,不能常为乐也。故又责之,言叔兮伯兮,汝徒衣褎然之盛服,汝有充耳之盛饰,而无德以称之也。○郑以为,卫之诸臣,初许迎黎侯而复之,终而不能,故责之。言流离之子,少而美好,长即丑恶,以兴卫之臣子,初有小善,终无成功。言初许迎我,终不能复之,故又疾而言之,叔兮伯兮,汝颜色褎褎然,如似塞其耳无所闻知也。恨其不纳己,故深责之。○传“琐尾”至“微弱”。○正义曰:琐者,小貌。尾者,好貌。故并言小好之貌。《释训》云:“琐琐,小也。”《释鸟》云:“鸟少美长丑,为鹠鷅。”陆机云:“流离,枭也。自关西谓枭为流离,其子適长大,还食其母。”故张奂云“鹠鷅食母”,许慎云“枭,不孝鸟”,是也。流与鹠盖古今之字。《尔雅》“离”或作“栗”。传以上三章皆责卫不纳己之辞,故以此章为黎之臣恶卫之诸臣,言汝等今好而苟且为乐,不图纳我,尔无德以治国家,终必微弱也。定本“偷乐”作“愉乐”。

《旄丘》四章,章四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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