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普尔小姐坐在高背扶手椅上。本奇在火炉前席地而坐,双手抱住膝头。

朱利安牧师身子朝前倾,像个学童似的,倒不似有着成熟外表的男子汉。克拉多克警督嘴含烟斗,慢品威士忌加苏打水,显然已卸下了肩上的重任,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围坐在外围的有朱莉娅、帕特里克、埃德蒙和菲利帕。

“我想这故事该您来讲了,马普尔小姐。”克拉多克道。

“啊,不,我亲爱的孩子。我只是零零星星的帮了一点儿小忙。总负责是您,您指挥了全过程,而且您了解的那么多情况我是不知道的。”

“那么,一块儿说吧,”本奇急不可待地说道,“一个人讲一点儿。只不过要让简姨开头,因为我喜欢她脑子运转的那种糊里糊涂的方式。您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想到这一切都是布莱克洛克设的圈套的?”

“唉,我亲爱的本奇,这很难说清楚。当然,从一开始,看起来仿佛安排那场抢劫最理想的角色,或者说最打眼的人物,我得说,是布莱克洛克小姐本人。她是惟一已知跟鲁迪?谢尔兹有接触的人,而且在自己的家里策划这种事儿何等容易。比如说中央取暖,没有火炉,因为有了火就意味着屋里有光线。而能做这样的安排,使屋子里没有火的人,只能是房子的女主人自己。

“我并不是一直这么想的——在我看来,事情不是这么简单,这实在可惜!噢,不,我也跟别人一样曾经上当受骗,因为我以为真的有人想杀死利蒂希亚?布莱克洛克。”

“我想我还是愿意先弄清楚真正发生的事儿,”本奇说,“这个瑞土男孩认出了她吗?”

“是的。他工作的地方曾经是——”

她迟疑地看着克拉多克。

“伯尔尼阿道夫?科赫大夫的诊所,”克拉多克说道,“科赫曾是做甲状腺肿大手术世界闻名的专家。夏洛特?布莱克洛克去那儿摘除甲状腺,而鲁迪?谢尔兹是一个勤杂工。他来到英格兰后,在饭店认出了曾是病人的一位女士,于是,他一时冲动跟她搭汕。我敢说,要是他冷静想一想,就不会这么做,因为他是由于有嫌疑才背井离乡的。

不过,那是在夏洛特离开那儿一段之后的事儿,因此,她对此不会有所知晓。”

“这么说,他并没有说起蒙特罗和他父亲是饭店业主的事儿了?”

“啊,没有,这是她为了解释他跟她说话而不得不编造出来的。”

“见到他肯定使她大吃一惊,”马普尔小姐满腹心事地说,“本来她蛮有道理觉得安全,然而,几乎是由于不可能的巧合,认识她的人出现了,而且并非把她当作两位布莱克洛克小姐中的一个——这她倒是有所准备——而是不折不扣地把她当作夏洛特?布莱克洛克,即那个做过甲状腺手术的病人。

“可你要我从头至尾讲一遍。呃,开始么,我想——如果克拉多克警督同意我的意见的话——是夏洛特?布莱克洛克,一个漂漂亮亮、无忧无虑、充满柔情的女孩患上了甲状腺肿大症。这个病毁了她的生活,因为她是一个敏感的女孩,也是一个一向极其看重外貌的女孩。而处于少女阶段的女孩对自己是特别敏感的。如果她有一个母亲,或者有个通情达理的父亲,我想她绝对不会陷入那种病态.但事实上她毫无疑问陷入了其中。

她身边找不到一个人把她带出自我,强迫她去见人,从而使她过一种正常的生活,并不要去多想自己的畸形。当然,换到另一个家庭,她可能多年前就被送去做手术了。

“然而,我想,布莱克洛克大夫是个守旧的人,心胸狭窄、暴民成性、顽固不化。

他不相信这种手术。夏洛特从他那儿得到的结论肯定是无能为力——除了用碘剂和一些别的药。夏洛特确实相信了他,而且我认为她姐姐对他作为内科医生的能力所给予的信任超过了他所应得的。

“夏洛特用一种脆弱和感伤的方式来表现对父亲的忠诚,她肯定以为父亲对此非常清楚。她愈发将自己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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