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投递员最近接到命令,寄到奇平克里格霍恩的信,除了上午要送,下午的也要投递,这使他感到很厌烦。
在这天下午,他在刚好五点差十分把三封信送到了小围场。
一封是寄给菲利帕?海默斯的,字迹出自一个学童之手;其余两封是布莱克洛克小姐的信。她与菲利帕在茶几旁坐下来,她打开了信。如注的倾盆大雨使得菲利帕今天早些离开达雅斯宅邸,因为只要她关了暖房,便无更多的事儿可做。
布莱克洛克小姐撕开头一封信,里面装着修理厨房锅炉的账单。她气呼呼地哼了一声鼻音。
“戴蒙德的价也太离谱了,真是太离谱了。不过,我认为其他人也跟他一样坏。”
她打开第二封信,书写的字体她从未见过。
亲爱的利蒂表姐:希望我星期二来不成问题?两天前我写信给帕特里克,但他没有回信,所以我猜想没有问题。
妈妈下月来英格兰,并希望届时来看您。
如果方便的话,我乘坐的火车将于六点十五分抵达奇平克里格霍思,可以吗?
爱您的朱莉娅?西蒙斯布莱克洛克小姐重新看了一遍信,她先是万分震惊,继而脸色变得阴沉。她抬起头,看了看微笑着读儿子来信的菲利帕。
“朱莉娅和帕特里克回来没有,你知道吗?”
菲利帕抬起头来。
“回来了,我刚进家他们跟着就到。他们上楼换衣服去了。他俩浑身给浇透了。”
“也许你不介意叫他们下来。”
“我当然不介意。”
“等一等——我想让你看看这封信。”
她把收到的信递给菲利帕。
菲利帕看完信,紧锁双眉:“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倒也是……我想该是我明白的时候了。
去叫帕特里克和朱莉姬来,菲利帕。”
“帕特里克!朱莉娅!布莱克洛克小姐叫你们哪。”
帕特里克跑下楼,进了客厅。
“别走,菲利帕。”布莱克洛克小姐说。
“哈罗,利蒂姨妈,”帕特里克高高兴兴地说,“叫我吗?”
“对,我叫你。也许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这个?”
帕特里克看信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种近乎于滑稽的沮丧。
“我原打算打电报给她的。我真是个混蛋!”
“我猜想这封信是你妹妹写的?”
“是的,是的,是这样。”
布莱克洛克小姐厉声问道:“那么,我请问,你当作朱莉娅?西蒙斯带到这儿来的这个年轻的女人又是谁?这个我理解为你妹妹及我表妹的女人究竟是谁?”
“呢——您瞧,利蒂姨妈,事实是——我都可以解释——我知道自己本不该这么做——但似乎除了闹着玩,别无他意。如果您让我解释的话——”
“我在等着你作解释。这个年轻的女人是谁?”
“是这样的,就在我复员后不久,我在一个(又鸟)尾酒会上碰到了她。我们攀谈起来,我跟她说我要来这儿,然后——呢,我想如果带她一块儿来,那真是个奇妙的主意……你瞧,朱莉姬,真正的朱莉娅,疯狂地迷上了舞台演出,可妈妈对她这个想法却火冒三丈。不过,朱莉姬还是得到一个机会,加入了佩斯还是什么地方的一个快活的、有着保留节目的好剧团。她想一试身手,但又想让妈妈以为她像个听话的小姑娘,跟我到了这儿来接受教育,好当个药剂师,以便使妈妈消气。”
“我仍然要知道另外这个年轻的女人究竟是谁。”
这当口,朱莉姬走了进来,她镇静如常,态度冷淡。见到她,帕特里克赶紧如释重负地转过身去。
“气球爆了。”他说。
朱莉姬扬起眉毛,然后她镇静依旧、冷冰冰地坐下来。
“好吧,”她说道,“都结束了。我想您非常气愤吧?”她以一种近乎于冷酷的兴趣打量着布莱克洛克小姐的脸,“换了我,我也会。”
“你到底是谁?”
朱莉娅叹了口气。
“我想和盘托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