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去给您弄盏灯放在您面前,然后我再走。”本奇说,“这儿黑着哩。我想暴风雨就要来了。”

她把那盏小阅读灯拿起来,放到桌子的另一边,好让灯光照着马普尔小姐织毛线。

后者坐在一张宽大的高背椅上。

电线从桌子上牵过,猫儿蒂格拉斯一步跳到桌上,拼命地把电线又是咬,又是抓。

“别,蒂格拉斯,你不准……它真是可怕。瞧,都快把电线咬穿了,全破了。你明白吗?你这个愚蠢的小猫眯,你这样可是会触电的。”

“谢谢,亲爱的。”马普尔小姐说道,并伸手去开灯。

“不是开那儿。您得按电线中间的那个愚蠢的小开关。

等一等,我把这些花儿拿走,免得挡道。”

她把桌子另一端的一瓶圣诞玫瑰拿起来。蒂格拉斯摇摆着尾巴,突然伸出一只调皮的爪子,捞了本奇的手臂一下。她把一点水溅出了花瓶,水落在被咬破的电线上和蒂格拉斯的身上,猫儿愤怒地叫了一声,从桌上跳到地上。

马普尔小姐撤下小小的梨形开关。被猫咬破的地方,后来又给水浸湿,这下劈啪地闪起了电火花。

“噢,亲爱的,”本奇道,“保险丝烧了。现在我估计这儿所有的灯都应该不亮了。”

她一个个挨着试开关,“没错,都不亮了。这么说,一切都靠同一个小装置,真是愚蠢。

还把桌子烧坏了一处。捣蛋的蒂格拉斯——全都是它的错儿。简姨,怎么了?吓着您了吗?”

“没什么,亲爱的。只是我很偶然地看到了我以前应该发现的东西……”

“我这就去换保险丝,然后再去朱利安的书房把台灯拿来。”

“别,亲爱的,别麻烦,你要赶不上班车了。我不再需要灯光了,只想静静地坐着,想想事儿。快去吧,亲爱的,否则你就要搭不上车了。”

本奇走后,马普尔小姐静静地坐了一两分钟。屋子里空气湿重,预示着外面不断聚集的暴风雨。

马普尔小姐把一张纸挪到面前。

她先写下:台灯?并在下面画了一条粗线。

过了一会儿,她又写下一个词儿。

她的笔在纸上画动,留下一张简短而又含义隐晦的条子。

2砾石山庄的客厅有着低矮的天花板和花格玻璃窗,此刻欣奇克利夫小姐和默加特洛伊德小姐正在里面争论。

“麻烦就出在你,默加特洛伊德,”欣奇克利夫小姐说道,“你不愿尽力了?”

“可我跟你说,欣奇,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喏,听着,艾米?默加特洛伊德,我们要进行一点儿建设性的思考。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从侦破的角度显过身手。门的那事儿我弄错了。毕竟,你并没有为凶手扶门。

你是清白的,默加特洛伊德:“默加特洛伊德小姐淡淡一笑。

“在奇平克里格霍恩惟一默默不语的清洁女工,这实在是我们的运气。”欣奇克利夫小姐接着说,“通常我对此是赞赏的,可这一次我们开了个坏头。这地方人人都知道那客厅里的第二道门被用过,而我们还一直蒙在鼓里,昨天才知道“我还是不太明白——”

“这再简单不过了。我们原先的假设完全正确:你不可能把门推开着,又挥舞着手电,同时还要举起左轮枪冲别人开枪。我们保留左轮枪和手电,略去门。结果,我们错了。我们应该略去的是左轮枪。”

“可他确实有一把左轮枪呀,”默加特洛伊德小姐说,“我看见了,就在他身边的地上。”

“在他死了以后,确实是这样。全都十分清楚了:他并没有用那把左轮枪开枪——”

“那么是谁开的枪呢?”

“我们要寻找的就是这个人。但不管是谁开的枪,这同一个人把两片下了毒的阿斯匹林放到了布莱克洛克小姐的床头,结果要了可怜的多拉?邦纳的命。而这不可能是鲁迪?谢尔兹干的,因为他已经死得硬邦邦的了。是抢劫发生的那天晚上在客厅的人,而且这个人可能还参加了生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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