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瑞卡拉住煞车,让她那辆恶名远扬的小车慢慢停稳下来。然后又倒退一段必要的距离,再度停了下来。她很有兴趣地看着一只在草丛和金雀花中露出形迹的男鞋鞋底,然后打量一下这片空旷地带,以及这条在阳光下闪烁的笔直乡间小路,两边长着威灵仙和滨簪花。

“你可以出来了,”她说道,“这附近几英里都没有人。”

鞋底随即消失,一张惊讶万分的男子脸孔在树丛中出现。

“真叫我松了一口气,”爱瑞卡看着他说道:“有那么一刻我还以为你说不定死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我觉得你好像真的知道是我?”

“不错,你鞋底的脚掌部分有几条奇怪的曲线,就在标价被撕掉的地方。你躺在我爸爸办公室地上的时候我注意到了。”

“噢,对,就是你,对了。你是个很了不起的侦探。”

“你是个很差劲的逃跑者,谁都能看到你的脚。”

“你没有给我多少时间。你车子开到很近我才听到声音。”

“我看你八成是聋了。可怜的丁妮,她是郡上的笑柄之一。和宓德威女士的帽子及老达因先生收集的贝壳齐名。”

“丁妮?”

“对啊。你不可能听不见她。”

“我想我大概是睡着了一两分钟。我——我有点睡眠不足。”

“是的,我想也是。你饿不饿?”

“你这是客套话,还是——还是你真的有东西给我吃?”

爱瑞卡伸手到车后去,拿出半打面包卷,一罐牛舌肉,半磅奶油和四个番茄。

“我忘了带开罐器,”她说着,把牛舌肉递给他,“但是你可以找个硬东西在瓶口用力敲,就会敲出一个洞。”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折刀把面包剖开,开始涂奶油。

“你总是随身携带食物吗?”他奇怪地问道。

“无时无刻。我动不动就会肚子饿。而且经常从早到晚都不在家。刀子在这里。

切一块舌肉放上去。“她把涂好奶油的面包拿给他。”用完刀子给我,我要再涂一块面包。“他照她的吩咐做了。于是她接过刀子又开始忙,很有礼貌地不理会他,让他可以不用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毕竟现在他很难装得像。

不久他说道:“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样做十分不该吧?”

“为什么不该?”

“第一,你是在帮助一个逃犯,这件事本身就不应该,再加上你身为某人的女儿,更是错上加错。还有就是——这一点更是糟糕——假设他们对我的认定没错的话,此刻你已然身陷最严重的险境。你不应该做这种事,你知道的。”

“如果你真是凶手,只为杀我灭口而再犯上一罪,对你也不会有太大帮助。”

“如果已经杀过人,我看要再杀一个恐怕就不是那么难,反正死刑也只有一次。

所以你不认为是我干的?““我很确定不是你。”

“你怎能这么肯定?”

“你没这个能耐。”

“谢谢你。”他感激地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

“哦!我懂。”他露出真心的笑容。“叫人难堪,但是听起来却很直爽。”

“我说谎的技巧不下任何人。”

“你今天晚上势必要说谎了,除非你打算把我供出去。”

“我想根本不会有人问我任何问题。”她说道,装作没听见他的下半句话。“顺便提一下,我觉得络腮胡并不适合你。”

“我自己也不喜欢。我带了刮胡刀,但是没有肥皂和水什么也做不成。我猜你车子里应该不会有肥皂吧?”

“恐怕没有。我洗澡不像吃东西那么勤快。不过我有一个瓶子,里面有一些会起泡的东西,是我放着换轮胎之后洗手用的。也许你用得上。”她从车厢上取来那只瓶子。

“你一定是比我料想的要聪明得多,你知道。”

“是吗?什么事情让你觉得我有这么聪明?”

“能从格兰特探长手里逃走。他对工作是很在行的,我爸爸常说。”

“是的,我想他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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