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曲

喇叭奏花腔。致辞者上。

致辞者现在,全英国的青年,心里像火一样在烧,卸下了宴会上的锦袍往衣橱里放――如今风行的是披一身戎装!沸腾在每个男儿胸中的,是那为国争光的志向;他们卖掉了牛羊去买骏马,叫脚下平添翅膀,像英国的使神,好追随那人君中的圣君。如今是,到处浮荡着一片期望,把那明晃晃出鞘的刀剑从眼前掩蔽了,叫人只见那皇冠、王冕、贵族的头饰快落在亨利和他左右的头上。那班法国人,探听确切咱们正在厉兵秣马,自知大难临头,恐惶得发抖,妄想用诡计把英国人的意志扭转。啊,英格兰!你对于你伟大的气魄只是个具体而微的模型――你小小的身子跳动着一颗巨大的心!“荣誉”对于你抱着多大的期望,你本来可以干下多少伟业,假如你的孩子个个孝顺,全都具有天良!可是瞧你的祸根吧!法兰西在你那儿发掘了一窝没心肝的人,他就用毒药般的金币来填满那虚空的胸壑;三个丧尽天良的卖国贼(一个是,剑桥的理查伯爵;第二个,马香的斯克鲁普勋爵;第三个,托马斯?葛雷――诺森伯兰的爵士),只为了贪图法国人的亮晃晃的金银――啊,这漆黑的罪恶!――就跟那恐慌的法国人私下勾通,由他们亲手谋取圣君的生命――就是说,要趁他逗留在扫桑顿还没登上战舰向法兰西航行的时候。难道他们真得到魔鬼暗中帮助,实现了阴谋?观众们,且忍耐一下吧,帮着我们把遥远的路程缩得不露痕迹,以便凑成那么一出戏文!再说,那钱是付下了,那三个卖国贼把话许下了,当今的皇上从伦敦出发了;那场景是――请各位注意,转移到扫桑顿来了。咱们这个戏园子跟着搬到了那儿;诸君现在也就是在那儿安坐。从那儿我们将平安无恙地把你们运送到法兰西,再把你们从那儿送回来。让我们念念有词,祝告那海峡,载着船,风平浪静吧――只要我们能做得到,决不让看客中有哪一位会反了胃。可是我们必须等到英王登场,才来到扫桑顿;这以前,还在老地方。(下。)

第一场伦敦。街道

尼姆及巴道夫上。

巴道夫幸会,幸会,尼姆伍长。

尼姆早安,巴道夫中尉。

巴道夫呃,毕斯托尔旗官跟你这会儿成了朋友了吗?

尼姆拿我来说,我才不在乎哪――我什么话也不说――也许有那么一天,我倒也会有说有笑的――不过那等将来瞧吧。“我没胆量决斗!”――可是眼睛一闭,把这个铁家伙往前这么一截,我总做得到呀――这有什么了不起!――可是那又怎么样?它可以拿来烘乳酪,也能像别人的刀子一样,不怕着凉――我的话到此为止。

巴道夫我倒是愿意请一顿中饭,给你们俩拉拢拉拢,咱们三个做了结拜弟兄到法兰西去。就这样吧,好尼姆伍长。

尼姆对,我能够撑下去就多活它几年――那不用说;有一天我撑不下去了,我就一了百了――这就是我的主意,是我的最后一着。

巴道夫不错,伍长,他娶了快嘴桂嫂;也不必提,她对不起你――你跟她早就订了婚。

尼姆叫我怎么说呢,许多事都是没有办法的。有人躺下去的当儿,脖子还好好地长在下巴底下,可是……人家说,刀子切起东西来可快着呢。就是这么回事,你管不了。一个人的耐性尽管像匹累垮了的马,可是,迟早也一步一步叫那匹马儿挨到了。别愁,迟早会有个解决的。嗳,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巴道夫毕斯托尔旗官和他的太太来啦。好伍长,且忍住一些。

毕斯托尔及老板娘上。

巴道夫怎么啦,我那毕斯托尔店主东!

毕斯托尔下贱的狗,你敢叫我“店主东”?听着,我举手起誓,坚决反对这称号;我的耐儿也决不再招留房客了。

老板娘可不是,我起誓,我马上就要不招留房客啦!因为我们倘若是招留了十三、四个娘儿们――尽管人家都是好女人,规规矩矩,靠做针线过日子――人家就要以为你呀,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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