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理论部分是根据潜在的不可能的假设进行的。它虽然在逻辑上站得住脚,但不适用于实际情况。

我们关于李嘉图思想的精深及其表达的不完善已经谈了很多,特别是指出了那些使他制定报酬递减规律而不加限制的种种原因。我们这种意见,在他讨论土地改良和农业税的归宿的影响中也同样适用。

他对亚当·斯密的批评是极不慎重的;如马尔萨斯所公正指出的(他的《政治经济学》第十节的结束语),“李嘉图先生一般注意的是永久的最后结果,关于地租他总是采取相反的政策。而只有注意暂时的结果,他才能反驳亚当·斯密的这一论点:即种植稻米或马铃薯比种植小麦会提供较高的地租”。如马尔萨斯继续说:“实际上,有理由相信,地租甚至不会暂时下降,因为把小麦改种稻米必然是逐步的,”则他也许不会很错。

但是认为在一个不能输入很多小麦的国家中,很容易这样来调整田赋和阻碍土地改良,以致使地主阶级在短时间内大发横财,而使人民大众贫困不堪,在李嘉图的时代具有重大的实际意义,甚至现在认识这一点也是有莫大的科学兴趣的。毫无疑问,当人民贫病交加的时候,地主阶级的钱袋势必受到损害。但这个事实并不能削弱李嘉图的下述论点:即他一生中农业价格和地租的暴涨,表明了国家所受的损害比地主阶级所受的利益大得不能较量。但是,让我们来考察李嘉图的某些论证,而这些论证是他喜欢从定义明确的假设开始的,以便求出引人注意的精确结果;而这些结果读者可以自行综合,以便使它们能应用于现实生活。

我们首先假定,某个国家所种植的“小麦”是绝对必需的;也就是说,小麦的需求没有弹性,它的边际生产成本的任何变动,只会影响人们对它所支付的价格,而不会影响它的消费量。其次假定,小麦不进口。那末,对小麦征收十分之一的税的结果,就会使它的实际价值提高,直到和以前一样多的十分之九足以报酬边际投资量,从而,各宗投资量为止。因此,每块土地的小麦总剩余和以前一样;但是,十分之一的小麦既当作租税而被征用,所以,余下的只是以前小麦剩余的十分之九。因为它各部分的实际价值都按九与十之比上升,所以,实际剩余不变。

但是,农产品的需求绝对没有弹性的这一假设是一个反常的假设。其实价格上涨势必使某些农产品(如果不是主要粮食)的需求有所减少,因此,小麦价值(即总产量的价值)永不会和税额成正比例的上涨,而在一切土地耕作中所运用的劳动和资本将有所减少。从而,一切土地上的小麦剩余势必减少,但减少的比例却因地而异。既然十分之一的小麦剩余当作租税而被征用,同时它各部分的实际价值都按小于九与十之比上升,所以,实际剩余有双重的下降(本书上卷第177页的图把这些推理同时译成几何学用语)。

在现代条件下,小麦的自由进口使租税不能大大提高它的实际价值,这种实际剩余会下降得很快;即使没有进口,如果小麦实际价值的上涨使人口减少,或至少很可能降低劳动人民的生活水准和效率,也会逐渐产生同样的结果。降低生活水准和效率的这两种影响对生产者的剩余也有类似的作用;二者使劳动对雇主很贵,而后者又使工人的实际计时工资低微。

李嘉图关于所有这些问题的推理,是很难理解的:因为他往往不加说明,当他不再讨论那些“直接的”并和人口的增长相较而属于“短时期”的结果,就转向那些“最后的”和属于“长时期的”结果,而在长时期中,农产品的劳动价值有时间大大地影响人口的数量,从而,影响农产品的需求。如果补充了这种解释,则他的推理很少有站不住脚的地方。

现在我们可以考察他就农艺改良的影响所提出的论点,他把农业改良分为两类。而特别饶有科学兴味的是他对第一类的讨论。所谓第一类的改良是指“我能用较少的资本获得同样的产量,而不破坏相续资本部分的生产力之间的差别”的改良;当然,为了他的一般论证,可以忽略这一事实:即任何一种改良对一块地的贡献比对另一块地要大些(参阅本书第四篇,第三章,第四节),和以前一样,李嘉图假定小麦的需求没有弹性,他证明,资本将从较贫瘠的土地(或从较肥沃的土地的较多的集约经营)撤回,因此,在最有利条件下投资所得的用小麦计算的剩余(即如我们所指的小麦剩余)和那些不是像以前处于耕作边际的土地相较,将是一种剩余;由于根据假设二次投资的生产力的差别不变,所以,小麦剩余势必减少,当然,这种剩余的实际价值和劳动价值下降得更多。

这点可以用右图来说明;图中曲线AC代表当作一个农场的全国土地对各宗资本和劳动的投资所提供的收益。各宗劳动和资本并不是按它们投资的顺序,而是按它们生产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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