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亦寒清冷的眸子,不含任何一丝的怜悯。周围的人都吓坏了,就连一时精神失常的白小沫,同样一脸呆呆的望着柳亦寒的背影,好像除了父亲,他是第一个,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挺身而出的男人,额...应该是男孩。

“死!”

随着一声低沉的阴笑,王氏的美丽的双眸暴突,四肢抽搐,整个身体瞬间也是软了下来。柳亦寒舔了舔嘴唇,像是丢破麻袋一般,将王氏仍在了地上,随后看向了那四个,已经吓得全身颤抖的家丁。

“噗通!”

四人也只是普通人,如何见得了暴力杀人的血腥场面。皆是双膝跪地,冷汗狂流,开始磕起头求饶起来。

“饶命啊少侠!我们也只是听命行事,混口饭吃,我们家中还有妻儿老小,还请高抬贵手...!”

就在此刻,一声声的脚步声传来。柳亦寒转身看去。只见几十个白家护卫,以及几个中年人,一路而来。柳亦寒冷笑,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残忍之色。来到近前,望着场中冷厉的少年,几十人先是脚步一顿,齐齐看向了地上王氏的尸体。

“噗通...!”

几十人齐齐跪拜下去,让正准备大开杀戒的柳亦寒,也是一阵错愕。望着磕头的几十人,有些不知所以。

“感谢少侠为我白家,除了这贱人。他毒杀我大哥,用毒控制我等,差点让白家的四百年的基业,毁在我们手中。”

突然,其中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站了起来,双眼雾气涌动,满脸的惭愧之色。柳亦寒冷笑,如果这些当真为了白家,即使中毒,也应该是至死不渝才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就是说的这种人。

“小沫!这里已经没有必要...待下去了。你是和我走?还是想留在此地!”

柳亦寒并没有理会,那些白家之人。无论与死去的白鹤,还有白小沫是什么关系。着都与他无关,王氏一死,那么家族之位争夺战,肯定极为残酷,他真的不想单纯的白小沫参与进去。

“我想安葬了父亲,再离开!”

白小沫眼睛通红,泪水强行忍住,却是泪如雨下,即使她拼命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依然没有能压制住眼泪的肆虐。那是一种灵魂的疼,无法压制,也无法控制,任凭那种疼撕裂你的灵魂,让你痛不欲生。

白家的前院之内,陈伟一手持剑,双目阴寒。昆路在一旁同样煞气腾腾,望着白家聚集的所有人,嘴角勾起,带着许些残忍。

“交出玉牌!不然死!”

陈伟说完,手中的长剑一扬,一道剑芒斩出,目标正是白鹤的弟弟,白清云。

“唉!一声叹息响起。正嚣张跋扈的陈伟与昆路同时倒飞而出,砰地一声砸在了院墙之上。一道灰色人影缓步而来,正是昨晚与柳亦寒相识的白陌尘。

“陈浩生!出来吧!我知道是你!因为四大世家,除了你没有人还活着!”

身影一闪,一位黑衣人出现。他负手而立,眼眸闪烁着精光,望着老态龙钟的白陌尘,摇了摇头有些失望的说道:“两百年前,我不是你的对手!无论是修炼资质还是悟性,远不及你!你宁愿在灵气贫瘠的清灵州,守护自己家族两百年,也不愿前往其它地域,如今...我回来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交出星之玉牌,放你们白家一条生路!否则...鸡犬不留!”

陈浩生声音冷厉,带着杀气冷冷的扫视了一眼,在场的所有白家之人。

“陈浩生!你违背祖训!不仅杀了其它两家的守护修士,还夺去了玉牌!如今回来你当真要赶尽杀绝?”

白陌尘一脸无奈,虽然他与陈浩生都是凝元之境,但是他只是初境,而陈浩生乃是大圆满,离着踏入筑元之境,只差一步之遥。如果二人对战,绝不会像是二百多年前一样的结局,陈浩生如今的实力,绝对完全碾压与他。

“血云!你带着昆路将那丫头捉来,我现在就陪老相识玩玩!”

撇了一眼吐血的二人,陈浩生语气淡淡的说道。

“是!”

血云二人同时恭敬领命,向着白家深处走去。白陌尘脸色一变,但是随即暗叹一声。因为陈浩生双手元气波动,已经锁定了自己。而当血云带着昆路赶到白小沫的别院时,望着地上躺着的王氏身体,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跑了?追!两个丫头能跑到哪里!”

二人对视一眼,向着别院的后门奔去。柳亦寒骑着一匹黑色骏马,而白小沫与小兰同骑一匹棕色骏马。出了紫烟小镇,三人两马带起一路烟尘,沿着官路一路疾驰。当柳亦寒发现陈浩生的存在,立刻带着白小沫主仆二人逃之夭夭。

他只是一个开窍期的小修士,对上蕴灵之境的修士,他都死路一条,别说凝元之境的修士。除了逃,他没有任何办法。三人一路疾驰,最后从官路上了偏僻的山路,柳亦寒一路脸色难看,没想到,自己刚来此地,便遇到了如此强大的敌人。

“哪里走!”

血云脸色阴寒,骑着一匹白色骏马从后面追击而来。柳亦寒眼神闪烁,见那位凝元境的高手没有追来,也是松了一口气。

“小沫!你赶紧走,我一会解决了敌人,马上会去寻你!”

一拉缰绳,柳亦寒拨转马头。反而反方向迎上了杀来的血云,白小沫面色苍白,回头看了一眼柳亦寒,还是听话的继续纵马疾驰,但是紧咬的嘴唇,却是出卖了她的内心。强忍着泪水滑落,白小沫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找死!”

见柳亦寒纵马而回,拦住了自己的去路。血云从马背一跃而起,手中的长剑猛然出鞘,一道白色剑芒凌空一闪,杀向了柳亦寒。

柳亦寒脸色一变,一拍马背一跃而起,身下的黑色骏马一声哀鸣,整个后背血剑长空。

“开窍期大圆满?”

血云脸色一变,他只是开窍期第六层,比柳亦寒低了不是一星半点。这仔细一看对方的修为,心中也是咯噔一下。他可不记得,白小沫那丫头身边有什么修士,而且还是比自己高的修士。

“逃!”

血云从来都是一个胆小之人,柳亦寒的修为高过与他,他可不想死。再次劈出一剑,血云转身跃上马背,纵马而回。

“想逃?”

柳亦寒嘴角勾起,随意捡起了地上的一颗石子。咻!随着一声破空声,那颗石子如阻击枪的子弹射出,血云一声惨叫,整个后背被贯穿,从马背上跌落而下,柳亦寒几个跳跃,一脚踩在血云的胸膛之上,望着嘴角淌血的血云,想起那一夜不堪的一幕,柳亦寒微微一笑。

“来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走好!”

随着一声咔咔骨头断裂的声音,本来重伤的血云,嘴巴大口大口吐出鲜血,夹杂着内脏碎片,一挺身子,脑袋一歪,断了气息。柳亦寒也不客气,从血云腰间摘下钱袋颠了颠,看了一眼自己那匹受伤的黑色马匹,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脑袋,随后将缰绳解下。

“这次让你受伤真的不是我意!至于你是否能活下去,就看你自己了!”说完,柳亦寒一跃上了血云的那匹白色骏马,最后看了一眼黑色马匹,一撩缰绳,驰马而去。

当柳亦寒追赶上白小沫主仆时,二人都已经成了泪人。或许这个现实太残酷,转眼之间,二人已经是无家可归之人。柳亦寒无奈,在这个残酷血腥,谁的拳头大就是道理的世界中,一切都是不确定,只有自己更加的强大,才能自由,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

“休息一下吧!”

柳亦寒也不知怎么安慰二人,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茶铺,也是有些口干舌燥。三人下了马,将马匹拴在了马桩之上,走到了一张空着的桌子旁,坐了下来。

“小二!来三杯清茶,三份点心。”

看了一眼白小沫,见她双眼红肿,面色憔悴。再一次叹息一声,对于一个没经历过时间磨难的小女孩,这或许很残忍。但是事实本来就这么残忍,无论怎样,这一切都要靠她自己走出阴霾,别人根本无法帮助她。

很快,三人吃饱喝足,再次上路。柳亦寒可不敢小觑一位凝元之境轻者的脚力。在马背上沉思片刻,柳亦寒突然觉得自己好无力。几年了,他一直不能聚气蕴灵。没有灵根就等同于失去了连接天地灵气的通行证,这让他如何甘心。

“桀桀...!小子!你跑的都是挺快!”

一声桀桀的怪笑声响起,柳亦寒脸色大变。他最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看来白陌尘不敌这个神秘高手,已经被击败,甚至击杀。而白家的玉牌,十有八九,便在白小沫身上。

“怎么办?是自己逃走?留下白小沫自生自灭,还是让白小沫逃走,自己留下赴死?”

心中千百种念头转过,柳亦寒一道掌,劈在白小沫骑得的马屁股上,顿时一声马嘶,速度又快了几分。柳亦寒脸色淡然,缓缓勒住缰绳,拨转马头,看向了身后。

一只黑色的豹子,驮着一位黑衣蒙面人,一路卷起漫天烟尘,只是短短半盏茶的功夫,就来到了柳亦寒的对面,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凝元境大圆满之境的陈浩生,见柳亦寒不逃反而拦住自己的去路,陈浩生眼眸闪过一丝不屑。

“不知死活!螳螂挡臂!一个开窍境的杂鱼,也想英雄救美!死来!”

黑色的云豹并未停止自己的脚步,卷起漫天尘烟,瞬间对着柳亦寒冲来。而陈浩生手掌一抬,一道乌光射出,快如雷电般将柳亦寒笼罩其中。

随后看也不看,继续对着白小沫追去。玉牌才是他想要的,对于一个开窍期的小杂鱼,他并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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