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基顿公国靠南的一个叫巴特小镇上,年轻的小伙子亚丹·琼斯低着头走在热闹的大街上,这里的街道纵横交叉,编织成了一个时代的“摇篮”。

穿过镇子中间的广场,广场中央耸立一座绞刑台,常年受腐败清洗,大群乌鸦的贪婪地觊觎着你,让他不寒而栗。

他刚刚为一些贵族们修补完鞋子,正要回去他鞋匠养父那去。

他那双湛蓝色的眼睛不停地打转,一头红色的头发又脏又乱,一条粗糙的大麻布衫快要拖到膝盖,一路上他不断埋怨着,一天辛苦劳累却只挣到6个利市,那班该死的侍卫还老是嘲讽他,经常压榨他的工钱。

“真倒霉,回去一定给那臭老头给骂死。”他挠着他那鸟巢般的头发气愤地说自言自语。

当他来到中央街道时,这里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热闹非凡,年轻的亚丹凭借着自己弱小的身子挤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原来,是世界贵族刚开完全国会议后“衣锦还乡”,那些拉着轿车的骏马昂首阔步,高傲地行进着,侍卫们伴随着大号和鼓声庄重典雅地走着,宽阔的街道被强壮的侍卫“划”开了两侧,一辆接着一辆豪华的轿车吸引了人民的眼光,那些富丽堂皇的轿车里,坐着的无疑是最赫赫有名的贵族亚历山大家族。

“看来这次又刮倒不少啊。”周围的人们都在交头接耳。在长长的轿车后有一大堆由维武人所拖着的货物。

这些一丈多,高身材魁梧的维武人,被一副副脚镣死死地牵住,重重的货物压着身体艰难地移动,几个侍卫实在看不下去了,实在太慢了便用鞭子使劲地鞭打着他们,他们才不得不加大脚步,脚下那些脚镣打着地面“哐哐”地作响,格外刺耳。

亚丹看着这些人心里格外的难受,更难受的是轿子里传出来的嬉闹声。

这时,一个8、9岁的小女孩不知从人群中冲出街道,侍卫们立即像抓小猫似的就逮住她了。

“叔叔对不起,我妈妈的哮喘犯了,我急着拿药回去。”小女孩无辜的看着那些侍卫。

“拿药!我看你是想...喂!你说应该是什么?”抓住她的侍卫问另一个侍卫。“抢劫”“对,你这个恶贼!是看到公爵的财物流口水了吧。”几个侍卫恨不得把她给撕碎,小女孩疼得哇哇大哭。

周围从刚才的繁杂的喧哗一下子变成了沉寂,街道顿时只剩下小女孩的哭声和轿车里的笑声。

“求求你们不要打了,”这时,一个批头散发的中年妇女边咳嗽边冲了出来,“她只是个小女孩,不是什么强盗,求求你们放过她吧。”

那些侍卫哪管那么多,一脚就把妇女给踹开。

“够了!”这时,那些豪华的轿子里发出了一个低沉的声音,然后一位管家探头靠近轿车,随后来到母女前面,说道:

“你们这些肮脏的人,那么多路你不走偏要挡伯爵的道,为了提现伯爵的仁慈,就只是打断你的一条腿算了。”说完示意那些侍卫抓住小女孩。

天空中盘旋的一群乌鸦,就像在嘲笑底下那倒霉的母女,一张张脸没有一个敢出声。

“不要啊,她还小,我求求您了先生,请饶她一次吧!”中年妇女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着,额头都磨破了,但任凭她怎么撕心裂肺,那些脸孔都仿佛钉上面具般毫无动容。

年轻的亚丹终于看不下去了,正要冲出去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拽住了,他猛地一回头,一个高高瘦瘦带着面具的身影压制住他,他根本无法动弹。

“看清楚你能承受的力量!”那个身影贴着亚丹的耳边说,声音既沉稳但动听,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把亚丹此刻的怒火抚平了。

这个声音令亚丹慢慢地冷静下来,他看着那对可怜的母女。妇女绝望的眼神中明白了就算她再怎么哀求也没有用了,最后她狠下心做了个决定,她要代替小女孩接受惩罚。

亚丹清楚地知道,就算他冲出去也改变不了什么反而自讨苦吃,他恨自己的懦弱,用力地捏着他那弱小的拳头。他不忍心看到那个画面,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当他穿过最后一个“傀儡”时,人群那头响起了女人痛苦的哀嚎声和女孩的尖叫声。

亚丹走在小街上,回忆刚才那一幕心里久久不能平复,他同情的不止那对母女,更同情那些人,同情自己,也得谢谢刚才那个戴面具的人,幸亏她的阻拦。“她怎么会知道我想冲动呢?她为什么要带面具呢?”那个女人勾起了亚丹的好奇心。

这时,他经过一家酒馆时,一个身影从酒馆门口飞出来,吓得他一个踉跄。

随后一个壮汉从里面走出来,对着飞出来趴在地上的那个人说:“没钱还来喝酒,再来把你打得你满地找牙。”

亚丹打量这位被人扔出来的倒霉鬼,他身上围着一件又厚又黑的披风,一头银色的长发和苍白的眉毛出他那一脸的苍凉。

“你酒里兑了那么水还敢收那么贵,可恶的骗子。”他对着酒馆叫嚣着,苍白的脸却不见一丝血色,说着便拍拍身上的灰尘扬长而去。

亚丹见天色已黑,飞奔向鞋铺去。不一会,他就来到那间又破又旧,屋顶由几块烂木头所搭建的小鞋铺,屋子里除了一些做鞋用的工具和一股胶漆味,还有几双崭新的皮靴摆在架子上。

巴特小镇的傍晚,余辉穿过那些大街小巷,照到北面的贵族住宅,那里高墙耸立,没到晚上,灯光灿烂,贵族们便携手翩翩起舞,红的黄的洁白的裙子在舞池里旋转着,一朵朵花儿般绽放在月光下;而南面,则是鱼龙混杂,灰的褐的黑的在纵横交错的小街上吹拉弹唱,众生百态揭露在月光下。

人们们已早早关上大门,顽皮的小孩地跟它母亲撒娇,母亲教育他如果不听话张伯伦可要来吃你了哟,小孩被吓得立马停止了哭泣。

亚丹刚回到鞋铺,便看见老鞋匠便气急败坏地等着他,他才发现补鞋的工具箱遗忘在了那些贵族的住宅里。

“要不明天吧,今天那么晚了。”亚丹恳求他。

“不行,你今天不拿到别想回来。”老鞋匠斩钉截铁地说。看着老鞋匠那怒气冲冲的样子,亚丹明白了他不去是不行了,那个工具箱是亚丹自己亲手做的,里面的一些小机关可谓精密无比,但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老鞋匠会那么在乎那个工具箱。

一路上,亚丹不断地埋怨:“今天真倒霉,臭老头,一个箱子而已干嘛那么生气。”

他再次来到贵族城堡,这里被高高的城墙严严实实的包围着,完全看不见里面的世界,大门两边的柱子上站立着两只由和田玉所促成的狮子,足有3米多高,犹如两名的将士,霸气冷然。

他刚靠近大门时被侍卫拦住了,“站住!哪里来的野小子。”

“你还记得我吗,今天来这里补鞋的。”

“补什么鞋啊,给我滚!”那些侍卫凶狠狠地喝到。

亚丹不禁感叹:“白天还嘲笑我,晚上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真奇怪。”他被赶出来后一脸的无奈,但能怪谁呢,谁叫他出生那么卑微呢。看来今晚他可是无处可去了,他只好在“皇宫”高墙下徘徊着,边想借口骗老鞋匠。

这时,一个人影落在他跟前,把他吓得一愣,心脏就像被人踢出去般,一时瞳孔睁得巨大。他清楚地看见,这不是白天街上拉住他的那个女人么,瘦小的身材照样带着一具面具,面具上刻画着一个凶神恶煞的鬼神样貌,没有一丝生气却让人不寒而栗。亚丹看见女人搂着一个黑色的布袋,里面发着丝丝地光芒。

他俩对视了几秒钟后,亚丹战战巍巍地刚想开口问她,却被她一闪消失在黑夜中。

“奇怪的人,她为什么从那么高得城墙上跳下来,难道是小偷,她竟敢偷贵族的东西。”这种神秘的气息使亚丹更加疑惑这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但生怕惹上什么麻烦便迅速离开了城堡。

正当亚当走到无人的大街上,这时,他看见一群侍卫正在追着揍一个跌跌撞撞的男人。他仔细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今天酒馆遇到的那个倒霉鬼,他满身酒气,醉醺醺地走着,每站起来迈一步,那些侍卫又把他绊倒。那些侍卫越打越兴奋,“这死酒鬼,敢骗老子的酒钱。”说完又是一脚。

亚丹在远处看着,等他们打完离开了,亚当才敢靠近那个倒霉鬼。他拿棍子小心地戳了戳那个酒鬼,谁知那人突然跳起来大喊:“爽!再来一杯,咿哈哈。。。”

亚当被他吓到一屁股坐到地上,“嘿,你没事吧。”亚当问他。

这时这个男人才发现他身边有个瘦弱,一头火焰般彤色头发的小子。

“你是谁?刚才的酒馆呢?”这个男人一边打嗝一边说。

“我才想问你咧,被人打得那么厉害还想着喝酒。”

“咿哈哈哈,原来我又被人扔出来了,但那酒真是太过瘾啦。”这人擦掉头上的淤血后开怀大笑,但那苍白的脸却一丝不染。

“真是个奇怪的倒霉鬼!”在亚当的眼里他就是个神经病,从没见过被揍了还那么开怀。

亚当知道今天回不去了,他出于同情带那个男人来到一间小马廊里,因为亚当经常被老鞋匠赶出来,所以这里也相当他第二个家了。

但那个人一脸嫌弃:“呃,刚才的酒馆呢?这里也太丑了。”

“少罗嗦,不要脸的人,没嫌弃你算不错了,你却嫌弃起来了。”亚当生气地说,说完便做到旁边生火。

一颗颗明珠在天上挂着,描绘出了一幅绚丽的星空图,星空下的一间小马廊下,小马崽正在母亲的温暖的怀中沉浸梦乡,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喧嚣和吵闹,但此刻,又是多么的祥和,安谧。屋外的亚丹,看着这浩瀚星辰,经常皱着地眉毛也不由自主地松了下来,陶醉着这一刻地安静,对着星空无比地向往。

这时那个男人不知从哪里弄来一瓶酒,说:“朋友,你要不要一起喝!这是非常上等的朗姆酒。”

“我才不要,臭死了,你给我去那边喝。”亚丹想把他赶到一边去。

“坐在这里可不能看到天空的全部哟,”男人躺在草堆上对亚丹说,他此刻好像看清亚丹的心思。

“什么?你是说天空不止这么大?”

”天,非常的大,它创造了世界,世界创造了神奇。而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神奇地地方。“

亚丹好奇地问:”难道你去过这些地方?“

男人坐起来:“所谓去过,只不过是用我的双眼见过罢了,在你的眼中又是不一样的。”

亚丹一下子来了兴趣:“你是说,在阿基顿公国外还有其他的地方吗?”

“咿哈哈哈”那个男人把酒瓶扔给亚丹,“男人之间的聊天,没酒怎么行。”

亚丹犹豫起来,因为老鞋匠一直禁止他喝酒。“我才不喝呢,喝了像你一样,稀里糊涂的。”

那男人有点不悦了:“恩?糊涂,小子,有的时候糊涂比清醒难得太多了。”说着硬塞酒瓶给亚丹。

亚丹拿过酒瓶,瓶子上精致的雕刻了一对天使与恶魔在对持,双方都露出格外狰狞的神情,这俩雕刻的斗争仿佛也烙在亚丹的内心。他深吸了一口气,拿起酒瓶一口气往口里倒。

“天啊,这是什么酒?”一时间,一种酸涩感涌进亚丹的喉头,但之后回味却感到无比的甘甜,喉咙中一股如流沙般把清爽流进他的胃里,脸上洋溢一脸地幸福。

“咿哈哈哈~爽吧!这是佐尔玛的特产。”男人说道。

“佐尔玛?在哪里?”亚丹用舌头回味这股甘醇。

男人看着天空说:“佐尔玛是一个国家,它在天上。”

亚丹瞪大他那好奇的眼睛:“天呀!一个国家怎么会在天上?”

“佐尔玛的科技可是世界上最领先的哟,那里的科学家可是最闻名的,他们利用结合魔法和科学的力量把整个国土都漂浮在空中,说来那里有个老朋友好久不见了。”那个男人拿过酒瓶说着。

亚丹第一次对世界充满憧憬,他从小便梦想有一天能够出去外面冒险,小时候常自己一个人进森林里过夜惹得老鞋匠大发雷霆。亚丹还想获得更多信息,但回过神来时那人已呼呼倒头大睡了。

“真是个没礼貌的家伙”。亚丹埋怨道,整个晚上,他都在幻想着外面的世界。

很快,天便亮了。

亚丹起来时那个男人还在呼呼的大睡,他得迅速赶回鞋铺要不然老鞋匠又要发火了。当他来到鞋铺的时候老鞋匠不但没有责怪他反而急忙忙地拉着亚丹进屋。

“臭小子,快躲起来!”还没等亚丹反应过来,他已经被老鞋匠塞到床底下的暗格里。“躲在里面不要出来!”不一会,几个侍卫破门冲了进来,把老鞋匠制服住。

“那个野孩子在哪!”其中一位穿着像长官的人对老鞋匠凶狠地喝到。

老鞋匠被那些侍卫压住动弹不了,几个侍卫在屋里乱翻乱扒,那些崭新的靴子都被踩的得稀巴烂。

“老东西,你说不说。”那个长官说着擦了擦自己闪亮的皮靴。

“亚文,我们毕竟两兄弟,你能不能饶了那孩子。”老鞋匠地看着那位军官。

那位军官摸了摸鼻子下的两撇胡须,一脸神气地俯视这个老头。“兄弟?请叫我上尉,你个老不死的,要不是出身在这个茅房里我现在早是上校了,妈的一说起来就来气。”接着那位军官使劲地踹他。

这一切,全都烙在亚丹的脑里,他耳边传来阵阵敲打的声音,他跟本不明白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臭老头会那么护着他。他很想冲出去给那军官一拳,但身体却像快被宰的猎物般不听使唤,吓得直哆嗦。

那个军官没打几下便喘大气了,那两撇小胡子在他脸上显得格外诙谐,他又摸了摸自己得意的小胡须,说道:“你知道你捡回来的野孩子都干了些什么吗?他昨天晚上既然溜进皇宫刺杀了公爵的侄子还盗走了一件宝贝。”

老鞋匠插话道:“那孩子虽然很劣,但这种事他绝对不敢干的。”

“我那两侍卫看得清清楚楚的,昨晚就他一个人来过皇宫不是他还有谁!现场还有你们的工具箱在那里。”

“天啊!”亚丹现在更蒙了,他根本不知这个军官在说什么,他昨晚只是想去拿回工具箱不成后就离开了。亚丹回过神来想冲出去,但头顶的木板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根本无法动弹。

“他才十四岁,你不能这么草草地就定案了。你…”还没等老鞋匠说完,他脸上已挨了重重地一拳,晕厥了过去。

那军官提了一下他的裤头,亮出了他那发着金光的勋章:”你这该死的老头,带他回总部看他说不说!”

接着,老鞋匠被两个侍卫拖着带走了,亚丹在木板下又愤怒又无奈,眼泪止不住留下来,他也想不到那个臭老头会那么关心自己。他看着那些侍卫提着他离开,他第一次觉得老鞋匠的背影是那么高大的。

他根本没有偷什么宝物,更何况刺杀公爵的侄子,亚丹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搞得几乎奔溃,他坐在暗格里泣不成声,突然,记起了昨天晚上那个戴面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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